〃87．饿过头了

爷爷开始追溯到不知道几年前的事，我和欧阳贝依静静地听着爷爷讲的故事。

“30几年前，中国正值文革，真是民不聊生啊。我现在之所以会这么瘦，就是那年文革受饿过头了。”爷爷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额头挂上几条黑线：喂喂，爷爷，不是要讲故事么？怎么讲着讲着讲到自己身上来了……

我轻咳几声，说道：“爷爷，讲重点。”

他恍然回过神，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啊，讲着讲着跑题了……”

还跑得不远。

“那个时候玮琦才3岁过，我为了维持，家中的情况一天早出晚归，终于一家三餐有了着落。一天，我又出门去了。在途中，一个未满2岁的孩子从草丛里爬出来……”

未满2岁？……爷爷好厉害，还知道未满两周岁……

“我跪……不对，是蹲下身子，从地上抱起他。回想起来，他那个时候真是可爱呢~”爷爷再度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

我不客气地捅了捅爷爷，翻了翻白眼：“爷爷，又跑题了。”

他轻咳几声，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

“人老了，比较喜欢回忆往事嘛。呃……我刚才讲到哪了？”他干笑了几声，望向我们。

“抱起他……”我和欧阳贝依同时开口，两人相视了一眼，各自撇过了头。

“哦哦哦。我从地上抱起他，他两只小手朝我一直挥，真的很可爱呢。我望了望四周，没有半个房屋，更别说是人了。我沿着小路一直走，最终还是没能找到他的父母。”

“可是……再怎么找，不是应该沿着草丛走吗？沿着小路走怎么可能找得到？”

欧阳贝依的一字一句打击着爷爷那易碎的自尊心。

“我……我当时太着急了，着急过头了也是会忘东忘西的嘛。”

这是为了下文的结局做铺垫！嗯！语文有进步！

“好好好。爷爷，继续~”我在他们中间打岔。

“看着怀中熟睡的孩子，我不忍心把他扔在路边当饿死鬼……”爷爷话没说完，欧阳贝依急着打岔。

“爷爷，再怎么用词也不必要用饿死鬼吧？多损形象啊！”

“有办法么？现在脑里就只有这个词，人老了，不中用了。”

“卡卡卡！有必要纠结这个绰号么。事情都过去了，计较那么多干嘛？爷爷，继续吧。”我再次打断他们的话。

“于是我把他抱回了家里。起初你奶奶看到还吓了一跳，不想抚养他。你们知道的，文革那十年，家庭经济并不稳定，多抚养一个孩子就是累赘。不过我坚持要养活他，你奶奶也没再说什么。

随着时间的推进，两个孩子慢慢长大了，也懂得要争东西，两个人一天到晚不知道要打多少的架。没人在旁边的话，他们没准会打死一个。”

我眯上了眼睛：汗颜，没想到老爸的性子比我还烈！

“文革过后，经济得到了恢复。经过我和你奶奶的努力，终于有了一片事业。10几年过去了，两个孩子也老大不小了。所以我各给了他们一家公司，让他们去发展。

再过了几年，他们相继娶了妻子。我唯一的遗憾就是，产下小依后，她的母亲难产……死了……”爷爷的声音逐渐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