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银色子弹的觉悟 孤军【VIP】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了一秒，探突然回过神来：“天啊！我们没有时间在这里发呆了！快点救工藤要紧！”
“可是怎么救呢？”
“我就是从这里爬上来的。”探走到办公桌后面，有一块地板被翻起一个小角，那正是探从那位女子沉睡的密室爬上的来的暗门。
他蹲下来，掀开那块正方形的地板，下面露出灰色的密码盘，已经破碎了。
他暗暗叹了口气：“这是工藤干的好事。”
不过这也证明，我终于又回来找你了，工藤。
他试着在那被破坏的密码盘上，按下。
简唯诺是我深爱着的女儿。
暗门没有开。
探狠狠锤了锤额头：“该死！”
“……探哥哥。”
探把自己从懊恼中暂时解脱出来，回过头：“怎么了？”
“你看这里。”
探回过头，看见雪直直地站在电脑前，眼睛怔怔地盯着屏幕，脸色苍白如雪。
……
随时要死……
随时要死……
“别说废话。”黑羽快斗握紧中森青子的手，试图给她勇气，“你只需要告诉我们该怎么走。”
哼……做好随时要死的准备？我已经是随时要死的状态了，还要准备什么？
青子抿了抿唇，眼睛不安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快斗，没有吭声。
藤野辰弥讽刺般地一笑，他全身都笼罩在由上而下投射下来的白色光芒中，现在，那光线不那么刺眼了，他们能看清上面的入口，似乎凹凸不平的墙壁突然变光滑，在光滑的墙壁侧面上掏了一个方方正正的洞口。
“走吧。”
藤野利落地翻上去，消失在光华中，快斗和青子共同向上攀登了几下，接近那个洞口时，他们默契地看了看对方，点点头，扒住那光滑冰冷的大理石，爬进洞口，站起来。
他们看到了白马探和雨宫雪曾经看到过的景象——整个房间是一个巨大的五棱柱，一共有五面墙，其中四面墙上都镶着一块巨大的镜子。而第五面墙，就是他们爬上来的洞口——现在已经无声地在身后闭合了——藤野将自己的手从墙壁上的某处放了下来。房间中心只有一盏奇怪的灯，那盏灯也是五棱柱的形状，散发着耀眼的白光，四面巨大的镜子反射，光线交错。
“请问……这里是……？”快斗蹙起眉。
“这里是‘幻境’。”藤野低声说，“开发这里花了组织多年的时间，几乎用尽了组织里所有科研人员的脑细胞，才弄出这个东西……”
“那么这个东西跟我们救工藤有什么关系？”
“这里是用来惩罚那些不听组织命令的胆大者，但这里又有另外一条可以通向工藤新一那里的通道。但是我也不知道那个通道在哪里……”
“你不知道？！”青子和快斗同时脱口而出。
“是。”藤野冷静地回答。
“那你带我们来到这里来为了什么？！”快斗厉声问。
“这需要你们自己寻找。”藤野耸耸肩，“听着，这里叫‘幻境’是有原因的，因为这里的镜子以及X射线形成一个巧妙的网络，会影响人的大脑，让人产生幻觉，并且会生成真实的四维影像。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安全的，你会发现只有我们刚刚上来的这面墙没有镜子。但是，待在安全的地方只是浪费时间……”
“——你现在也是在浪费时间，我只想知道那条通道在哪里，不是让你为‘幻境’做广告！”快斗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咆哮起来。
“如果没有这个‘广告’你一关也过不去……”藤野冷冷地说，“既然可以让人产生幻觉，这里自然也储存了许多信息。这许多信息里，就有通道的秘密。那四面镜子里的任何一面都有可能是一条通道，而你怎样得知是哪一面，就需要——”他抬手指向中心那盏奇怪的灯，“走到那里去。”
“走到那里去？”快斗默默重复一遍，他是知道的，这个“走到那里去”会造成什么不可预料的结果——肯定不是好事。
但是，别无选择。
他下意识地深呼吸，两手自然地放在身前，仿佛要交握似的——
“别想丢下我！”
青子的手指紧紧扣在他的右手上，右手手心里有些白色的粉末，从指缝中缓缓漏出，快斗嘴角一紧，有些懊恼地闭上眼——呵，被看穿了吗？这个家伙……
如果青子没有扣住快斗的手，恐怕下一秒她又会被他迷昏。
快斗，你的心思我已经看透。现在我不会让你做一个不珍惜生命的家伙，现在我会让你知道，即使为了我，你也要活下去。
快斗愣愣地看着青子夜色般的眼睛，一秒钟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他微微苦笑一下，好吧，算是为了你，我可以为了你，接受这种折磨——
我们一起面对。
藤野辰弥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一对青梅竹马，嘴角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但还是维持了面无表情。他轻声说：“小心一点向前走，不会发生任何事情的。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理会，径直向前走就可以了。但是一定记住，走到中心那盏灯那里时，你们要迅速改变自己的位置，因为会有一些很讨厌的东西来袭击你们。放心，走到那里的时候我会发出指令，那个时候无论你处于什么样的状态，都要保持冷静的头脑。”
“为什么你要帮我们？”
“……怎么说？”
快斗注视着那盏灯慢慢地说：“你有什么理由让我们相信你？”
藤野冷冷地笑了：“理由就是，其实你们现在别无选择。”
快斗微愣一下，有些嘲讽地笑了：“也是。”
他回头看着青子鼓励般地一笑，青子于是也微笑起来。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藤野在旁边，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音量淡淡地说：
“为什么帮你们？其实……我也不知道……”
……
“砰！”
枪声在一瞬间响起。
服部平次侧身一滚，带着老人跌倒在一边。
平次咬咬牙，都快绝望了！他一个人的话应该可以轻易逃脱，可是带着一个人……
可是，那黑漆漆的枪口冒着白烟，却没有再次响起刺耳的枪声。
黑衣人倒在地上，地面上蔓延出的鲜血在暗色的光线下像是黑色的墨水。在他身后，双手举着手枪，脸色苍白微微喘息着的少年。
“是你……”平次皱着眉站起来。
少年放下枪，走上前，蹲下身探了探黑衣人的呼吸，眼神一黯，轻轻叹道：“这是我第一次执勤中杀人。不过——应该算是正当防卫吧，刚才实在是没有办法，如果只打伤他的腿估计你也就没命了，服部。”
平次没有说话，他握紧手中的塑料袋。
他看着少年安抚着老人，看着老人惶恐地离开，他心里像是有一块石头堵在那里。
所有的人，所有的事，为什么都无法完结。
“喂……那现在……”
少年站起来，轻声说：“没有时间收拾这里了。你是来找藤野辰弥的吧的线索的？找到什么了？”
平次一惊，警惕的看着他。
少年毫不在意的对视着他的目光，淡淡道：“别紧张，是毛利先生让我来的。”说着看了眼手无寸铁的平次，“不然你早就死了。”
“那只老狐狸……”
“他布置得很巧妙，他知道一定会有人来阻止你的行动，所以在去之前，就让我查找当年真田临也的资料，其实他已经事先知道了‘藤里予胜’这个名字是假的，因此在组织里专门与高木警官通话只是为了让组织放松警惕。现在我来接应你，我的任务到此，就是听你接下来的吩咐。”
平次举起手中的塑胶袋，“我只找到这个。但是，接下来他没有说要怎么做……可是现在，通讯器根本接收不到他的信号……”
“东西是……？”
平次将自己找到东西的过程和那玻璃杯、不明液体，“予以将死之人”大致说了一下。
沉默一刻。
“听着服部，”少年蹙起眉，“如果说这条信息这么重要的话，我们不能拖延，我们必须马上把信息传递到毛利先生那里。”
“……可是，这里离简宅还很远……”
“外面有足够快的交通工具。”
少年淡淡一笑，在平次有些惊讶的目光下转身面向窗户，径直看向不远处的高楼顶部，在雨帘中模糊了轮廓的直升飞机。
……
白马探握紧双拳。
工藤……
他看到了。
工藤新一在屏幕里只是一个模糊的人影，但那熟悉的身形让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怎么了？他为什么躺在那里？
身边的那个人是Boss吧？那个家伙在干什么？
他内心的担心和不安在强烈翻涌——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有这么诡异的感觉？！
“那个是新一哥哥吧？！”雨宫雪声音发颤地低声说，“现在怎么办？！”
“我们要下去。”探声音坚定地说。
“可是，怎么下去？”雪不安地问，“我们没有办法呀！”
“……”
“……探哥哥，我相信你的。”雪微微地笑起来，“你的想法不是出了名的活跃，出了名的灵活，变化多端吗……”
探嘴角勉强上扬一下，然后他酒红色的瞳孔突然一凛：“变化？！”
他扑上前抓住屏幕边缘，目不转睛地看着监视器的画面。
“刚才就觉得不对劲……”他喃喃地说，“刚才就觉得有些东西位置变了——真的变了——居然是那些容器的位置变了！”
“是吗？那——”
探的手指在键盘上开始敲击：“不可能只有这一个角度，应该还有仰角，应该还有其他角度，足够俯视整个房间！——这里……好了！”
切换到另一部监视器，装在正中央的天花板上，将整个房间一览无余。
“是什么？”雪先是茫然，在屏幕里观察片刻，突然也看了出来，“天啊！”
容器上方看起来像是黑色的方块，它们在房间里整齐排列成几个数字——
48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