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衣锦还乡

乡下的人就是这样,有时候,人们会说乡下的人淳朴,城市的人冷漠。

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只有身在其中才能够感觉到其中的滋味。

门墩的车缓缓的进了村子,这对于平时看到一台好摩托车都困难的地方来说,无异于是来了天大的热闹。

穿着做饭衣服的女人们靠在自家门口,眼睛里流露出羡慕的神采。

孩子们被汽车的马达声吓了一跳,像小兔子一样一转眼就没了影子,然后停在一个自认为是安全的距离,在转身回头张望。

曲折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脸的冷漠。

这个村子并没有给他留下太多好的印象。

并没有像人家说的,什么上大学的时候乡亲们给他凑巧,送鸡蛋。

给他留下印象最深的就是倾轧,无情的倾轧。

“那不是老曲家的儿子回来了么,开了这么牛逼的一台车。”一个看热闹的女人终于是认出来了曲折。仿佛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尖叫。

车子在曲折的家门口停了下来,车门打开,曲折从副驾驶的座位上跳了下来。

刚才还在骂人的女人一下子闭嘴,倒不是害怕曲折,她是被这台车给吓住了。

在他的印象里,只有大人物才能够坐车。

女人面如死灰,狼狈逃窜,也忘记了看热闹,一溜烟的跑到了自己家里,关上了房门,生怕曲折找过来报复。

“娘。”曲折没有搭理那个逃走的女人,傻笑着看着母亲。

“铁蛋,你回来了,”女人说话的声音有些酸涩,颤抖。

他相信儿子一定会有出息,做梦也曾经梦见过,可是,如今变成了现实,老太太又不敢相信了。

门墩打开了车后备箱,从里面往下拿礼物,烟,酒,吃的,用的,乱七八糟的一大堆,是凡他能够相当的,他都买了。

“娘。这是我们老板,叫门墩。”曲折给母亲介绍。

女人看门墩的时候,神色复杂。

把手放在衣服上反反复复的擦了多少遍,却还是不放心。

门墩看到女人枯树皮一样的手,,心里头莫名的一阵酸楚。

他想起来那个恨不能把身上的肉肉都给他吃的女人,声音哽咽的叫了一声阿姨。

“快,快里面请。”女人有些不知所措,喃喃道。

门墩牵着老太太的手,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天。

天正蓝,阳光正暖,微风拂面,柳絮飞舞。

曲折拎着东西往里面走,只顾着嘿嘿傻笑。

院子里有一条老狗,抬起来眼皮,露出来和善的目光,头一次没有咬人。轻轻的晃动了两下尾巴。

院子里很干净,每一寸土地都被很认真的扫过。

房间里很简朴,很干净,散发着淡淡的香皂的味道。

老太太被门墩按坐在炕上,随后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串钥匙。递了过去。

“阿姨,曲折是我兄弟,我这个人不愿意说用不着的话,给你们在桃花县准备了一套房子,四室两厅,估计是够用了。”门墩说完了以后就把钥匙放在了女人身边。

老太太赶紧推辞,激动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有没有喘气的,滚出来一个。”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里传来了炸雷似的声音。

门墩愣了一下,不知道来了何方神圣。

老太太听到这句话以后,吓得一哆嗦。慌忙的就跑了出去。

门墩和曲折两个人紧随其后。

院子里面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一道疤痕从左眼角垂直下来,到嘴角结束,看起来有些狰狞。

看家狗的脑袋上正在淌血,看样子是被什么东西给砸了。

“段五,弄断你们家的那十颗玉米不是给你们钱了吗,你还要咋样,”老太太脸色难看,手指不住的哆嗦。

段五嘿嘿冷笑,说“我回去算计了一下,这个账可不是这么算的,

你看,十颗玉米,打下来的粮食明年再种,那是要种出来多少,然后在种,这可不是二十块钱的事,

这样,你给我一万块钱,咱们就算清账,我以后再也不找你们麻烦。”段五理直气壮的说。

老太太刚要说话,却是被门墩给拦住了。

门墩笑呵呵的来到了段五面前,说“你叫段五。”

段五看了一眼门墩,冷笑,说“知道你是城里头来的大老板,

但是,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他妈的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

老子前段时间刚刚从监狱里出来,手比较痒痒。”

门墩笑了,说“巧了,我也是刚刚从监狱里面出来,而且是秦城监狱,有几个人你认识不。”

段五听到门墩这句话很明显皱了一下眉头,说“你,你不要开玩笑。”

“这狗是我们家的宝贝,按照你的说法,他能够值三十万,他的狗头被你打破了,你得赔钱,你陪了我,我就陪你,不然别怪老子翻脸无情。”门墩点燃一支烟,开始戏耍段五。

老太太有些担心,但是,曲折在她的耳朵边上轻轻的嘀咕了两句。

老太太的眼睛里浮现出惊讶神色,将信将疑。

段五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衅,冷笑着聪裤腿里面拔出来一把匕首,放在唇边吹了一下。

“年轻人,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段五额头上的青筋凸起,这是要暴走的前奏。

看热闹的人都不自觉的后退,有人小声嘀咕,说“完犊子了,那个城里人还不知道段五的厉害。”

人们给门墩和段五留出来充分展示自己能力的空间。

“我再最后问你一遍,给不给钱。”段五瞪着眼珠子问。

“不给,”门墩依旧在怡然自得的抽烟。

段五气的骂了一句卧槽,随后就冲了过来,匕首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可就在段五冲过来的瞬间,门墩手里头的烟头突然飞了出去,竟然是带着刺耳的破空只声。

烟头深深地插入了段五的手腕,匕首应声落地,和地面的石头撞击在一起,发出了叮当的脆响。

段五惨叫着停下了脚步,另外一只手捂住伤口,准备逃走,可是,门墩已经到了身边,一脚踹在了段五的胸口。一百八十几斤的男人凌空飞起,像一个被扔出去的垃圾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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