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易聘婷被关数日之后,迎来了黑暗中的第一缕阳光,看着来人时,她犹不可置信,只惊恐的往后缩。

“把她卖入醉红楼中,我要她永生永世都记住这份耻辱!”清冷的声音一如初时的悦耳,此时听在易聘婷的耳中,却如同魔咒。

她颤着身子,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只任由奴才将自己架起,而后丢上一辆破旧的马车上,朝着那方花街柳巷之地驶去。

泪,止不住的从眼眶中逸了出来。

她想不通,却也委屈至极,不明白,她如何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便在她准备咬舌自尽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他说:“易聘婷,你再撑着点,再过不久便可离京了!”

是韩寿!

易聘婷努力想抬头看一眼,可视线却如何都不能集中,即便如此,她的心也渐渐安定了下来,原来……一切都不是她想的那样!

陷入昏迷之际,她的唇角终是扬起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

久别重逢,失而复得,让君洵钰欣喜若狂。

摄政王府的人亦都对白流霜刮目相看,早前他们只以为白流霜奴颜媚主,却从未想过,这么个小太监,居然也能立下大功。

因此,这夜,整个摄政王府上下一片喜色,君洵钰更是设宴庆贺,席上,喝了不少酒,醉的一塌糊涂。

若是放在往日,众人定然是不放心,会派上向卿或是心腹之人伺候,可今日,他们亲眼看着白流霜为助君洵钰攻城,而不惜劫持皇帝,命玄一线。

早前的戒心皆如数放下。

待到君洵钰已是醉倒之时,便有不少起哄声,让白流霜早些将王爷扶去休息。

白流霜只嗔怪瞪着众人,却也没有含糊,扶起君洵钰便走,进入醒园后,更是吩咐了侍卫不许上前打扰。

众人皆心知肚明,再加之白流霜今儿个是功臣,因此,便都识趣听话。

夜凉如水,白流霜将醉倒的人往床榻上一放,顺着他的手臂,倒在了他的身上,她深深的看着这个男子,纤长的手指细细的描绘着他的眉眼鼻唇。

不得不说,他长的确实赏心悦目,若不是他浑身泛着一股子冷傲之气,怕是整个天朝,上赶着要贴上门的贵女、小姐数不胜数。

“君洵钰,你长的真好看!”她由衷赞叹,缓缓的向头,吻住他凉薄的唇瓣。

窗外的树叶被吹得哗哗作响,房内却温暖如春,冬日的夜,黑的望不到边,就像白流霜此时的心,亦是沉的望不到边,她跟着君洵钰浮浮沉沉,任自己置身于冰火之间,她说:“君洵钰,你真傻!”

白流霜听着君洵钰的心跳,慢慢的由狂乱变成了平稳,她微微抬头看他,甚至可以预见他嘴角那一抹满足而愉悦的弧度,她喊他:“君洵钰!”

男人没有回应。

他的酒量一直不好,今儿个又因为太过高兴,而误贪了几杯,再加之白流霜也故意劝了酒,因此,早就醉得一塌糊涂。

缓缓的从他的胸口爬了起来,透过昏暗的灯光,她瞧着他熟睡的脸。

心中的揪痛,让她几乎不能自已,可有一个声音却在不住的喊着,不能手软,不能手软!

早就藏在枕头底下的匕首被她摸了出来,明明很轻,此时握在手里,却像是有千斤重。

她将匕首对准了他的心脏位置,比划着,告诉自己这一次绝对不能偏!

高高扬起,再狠狠落下,刃口只轻轻划破了些皮肉便顿了下来,手腕抖的厉害,像是突然失力一般,再握不紧那小小的匕首。

她的眼眶发红,牙关在不停的颤抖着,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稳住了心神之后,这才重新握紧匕首,再度高高扬起……

这一回,她闭上了双眼,以为看不见,就不会心痛!

狠狠的,狠狠的插向他心脏的位置。

空气凝止,万物停止生长,甚至连人吃痛时的闷哼都没有,可白流霜却清晰的闻到了血的味道,她用力的嗅着,而后缓缓的睁开双眼……

她看见匕首刺穿了男人的手掌,鲜血在他的大掌中喷涌翻腾,汩汩往下流,一点一点的滴入他赤裸的胸膛,没入皮肤,漫延到全身,开出了诡异的花朵……

他的脸上甚至没有一丝吃痛的表情,只微睁双眼,平静的看着白流霜。

在他那漆黑如墨般的瞳孔里,白流霜看到自己惊慌失措的面孔,惨白的像是鬼一样,惊恐,让她整个人都在颤抖,喉头被什么东西死死的扣住,让她发不出任何声音,可眼泪却不住的往下流。

分不清是因为计划失败,还是因为心绞痛。

“霜儿,你赢了!”

半晌,男人眼中,白流霜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散去,最终,那瞳孔的颜色再看不出一丝光明,死一般沉寂的黑暗中,是他疲惫至极的声音。

即便是君洵钰,此时也忍不住紧紧的抓住胸口,他重重的捶着心脏的位置,似是要将翻腾的痛疼都捶平,可惜的是……皮肉已经感受不到痛苦,空气中只有麻木的声音在一下又一下的敲响。

他听到她嘶心裂肺的喊着:“君洵钰,是你杀了季大哥和季大娘!”

从始至终都是他,韩寿不过是她用来掩人耳目的障眼法。

那张关于疑犯的画像是真的,而她从废墟中找到的腰牌也是真的,只不过那腰牌不是韩寿的,而是摄政王府侍卫的。

王婆婆的儿媳妇向她坦白了一切,与白梓墨口中所述一模一样,她亲眼看到向卿放火,因此,那家人才不敢再留在平州,而是远走他乡。

回到摄政王府后,她问过向卿,向卿确实曾去过平州,并且徘徊在季家周围数日。

倘若真的有人放火,向卿如何会不知?

所有的所有凝结在一起,便形成了真相,纵使她一次又一次想要推翻它,却都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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