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线索与证据
别拿村长不当干部，有时候村长的能量也相当大。就拿太岁村的村长吴星海来说，就是一个有着相当能量的村长。尽管他绝非出于情愿，但遇到杏花这种类型的女孩子他也认载了，这才暗中帮助杏花在村中掘下了第一桶金。杏花有经商头脑，性格活泼开朗，办事不拘小节，同什么人都能接触，人缘挺不错。开始时她的小卖部只是零售一些日用百货，后来她又搞一些常见的肉食素菜来卖，还弄了几桌麻将、纸牌摊点，这就是她的特色，一天到晚在打情骂俏热热闹闹中钱就挣到手了，一年下来，收入也很可观。自此，杏花成了村中的名人，纷纷称赞她有才，被蒙在鼓里的杏花的家人心里也很受用。
再说盛秋林在四中上了一年多便辍学了，不久他学习了一项汽车驾驶技术。在他的大姐盛秋芳的运筹下，盛秋林成了天肥集团的一名小车司机。士别三日，应当刮目相看，如今的盛秋林也非当年的吴下阿蒙了。风流倜傥，高高的个头，清秀的五官，西装革履，堪称帅哥。他不光长相好，业务技术也很精湛，开得一手好车，而且从不多说话，眼光灵活，心思慎密，手脚勤奋，很有办事能力，深得领导器重。这些优点被集团的二把手副董事长郑恩明的铁杆秘书杨树青发现了，进行拉笼教育，成为郑恩明圈内的心腹要人之一。郑恩明幕后的毒品交易很大一部分是他暗中联系的，但是盛秋林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连他的亲姐姐盛秋芳都不知道其中的内幕。
一次盛秋林开车回家，到了村口杏花的小卖部买烟，青梅竹马的二人很快就又对上眼了。杏花上了盛秋林的轿车，在一僻静之处，二人旧情复燃，在车内又疯狂地爱了一回之后。盛秋林灵机一动，就拉着杏花到了天江市北四十里处的心月避暑山庄。这是郑恩明投资经营的企业之一，总经理叫刁聪敏，年轻漂亮有才自不必说，当然也是郑恩明的铁杆情妇。山庄北边竹林里有一片空地，风景优美，曲径通幽，郑恩明一手设计策划，盖起了一栋三层高的豪华别墅，宽阔的小院，高高的围墙，采用欧式建筑风格。站在别墅上，四面都是绝妙的风景画，青山绿水，流泉飞瀑，梅兰竹菊，鸟语花香，一年四季，同中有异，异中有同，这里就成了生性风流好色的郑恩明藏污纳垢之地。他涉猎的女人一是艳，二是奇，从官场到商界，从城市到农村，有国内的，也有国外的，盛秋芳当然也是他胯下的女人之一，因此，她说郑恩明的女人至少有一个排，并不夸张。但是，盛秋芳只知郑恩明好色，并不知道他贩毒的内幕。
等郑恩明初次见到了秀色可餐的杏花后，三个魂魄被勾走了两个半，两人一拍即合，大兴云雨之事，很快水性杨花的杏花便成了郑恩明的俘虏和忠实信徒。从此，郑恩明对盛秋林更加信任和器重。吃下去的东西必须得消化，有意开辟农村毒场他们就选中了地势优越的太村岁，由盛秋林暗中操作，将杏花的小卖部作为毒品的零售点之一，有钱有势的杏花表面上是小卖部的主人，实际上她主要是靠零售毒品发家致富。当然，杏花要想在农村打开销路，必须得有眼光，风流成性的商人富户是她的首选对象，由贫返富的良子就是他的客户之一。
良子自被聂全勇狠狠教训了一顿后，有了良心发现，打算和杏花一刀两断，跟媳妇好好过日子。但感情好收，毒瘾难改，没过半个月，良子就旧瘾复发，两个人又暗中拉扯到了一块儿。只是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后，这次二人做得更隐蔽了。
这天，二人相约来到了天江，办完事后打算顺便再带些货回去，没成想，杏花、良子和盛秋林正在“交易”之时，正好被聂全勇撞见。良子和杏花当然知道聂全勇的真实身份和厉害，惊恐万状的他们慌忙中才将装毒品的不起眼的黑色塑料袋失落在地上，不顾一切地钻进盛秋林的车子一溜烟似地跑了。
聂全勇发现了塑料袋里的毒品后，这一惊非同小可。他立即向谭局长作了汇报，随后来到了天江市公安局。副局长申光泰把聂全勇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问明详细情况后，沉思了片刻说：“全勇啊，这次你可立大功，邱局临时不在，咱们不能拖延。你给谭局长和李国明打个电话让他们马上赶到这里，我先给交警队打电话让他查一查那辆黑色的本田，再请示一下邱局然后再定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全勇答应一声，从申局长的办公室出来了，在外面的走廊上给谭局长和李队长拨通了电话。三个小时后，谭初臣和李国明风风火火地来到了天江市公安局。聂全勇又把追捕覃杰的情况和自己无意中发现毒品的经过详细地向三位领导作了汇报。谭局长和李国明没言语，就看着申光泰。
“邱局正在省厅开会，一半时还回不来，他要求我们要抓住一切线索，决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尽快破案。这样，我已经责令交警队赶快查清黑色本田的有关资料上报我们，我们稍安勿躁。你们三个辛苦了，先休息一下，一有消息我们马上采取行动。”申局长说完出去了。
聂全勇对申局长这样的安排部署并不是很满意，心说事发的商场地处繁华的闹市，犯罪交易刚刚发生，我们知道犯罪分子的车型和车牌号，如果立即调动附近周围的交警等警力设卡拦堵，定能将他们抓捕归案，然后严加审讯，贩毒案一定能真相大白。现在让交警队去调查黑色的本田资料尽管有必要，但信息过来后我们再采取行动，这不是坐失良机吗？然而这是领导的安排部署，在这三位面前，自己是小兵一个，说话不但没有分量，也没有发言权，这种诚连谭局长和李队长都不多说话，自己也只有服从的份了。
半个多小时后，申光泰进来了。“交警队刚刚打来电话，那辆本田的资料查到了，是天肥科技集团的行政公务用车之一，不过——那辆车刚刚在天江市北十里处的交叉路口发生了车货，车毁人亡。交警队事故科正在赶赴现场调查处理。”通报完之后申光泰看着他们三个。
“局长，既然如此，交警队在那边调查事故，我们也该马上介入到天肥科技集团展开调查，这可是个重要的线索，我们可以双管齐下。”见谭局长和李队长仍不说话，聂全勇实在忍不住了。
“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天肥集团可不是普通的企业，不说他是天江的利税大户，还是我们合作单位，‘金盾卫士’系统工程的研发就是受了我们公安部门的委托，董事长付天生在天江甚至在全省都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每年都是省市树立的先进典型，还是公认的爱心慈善家，副董事长郑恩明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调查天肥集团我们可得慎重考虑。”申局长忧心忡忡地说。
“局长，好不容易我们得到一条重要线索，邱局不也指示我们抓紧时间破案吗，再拖延下去恐怕会错失良机呀！天肥的实力影响我知道，其董事长的身份地位我也了解，但我们针对的是犯罪分子，这也是对整个天肥集团负责呀！我们……”聂全勇还要往下说。
“聂教导，你的心情我理解，难道我不想尽快破案吗？此案影响恶劣，省厅早就给我们下了严令，要我们抓紧时间破案。我和邱局做梦都想着破获这起大案要案，但是，案情重大，必须通盘考虑。这是公安局不是你们部队，你们军人讲究的是服从命令，雷厉风行，我们公安部门讲究的是服从法律，办案要重证据。咱们关起门来没外人，说哪哪是边。今天就凭你这么一说，凭你拎来一个破塑料袋里的几包东西，我们就去冲过去追捕抓人调查，证据呢？我们有他们交易的现场照片吗？我们有他们相关的视频资料吗？就算我们明知道是天肥集团所为，人家瞪眼不承认你也没辙呀！别忘了，这是法制社会，一个掉落在广场上的塑料袋能证明什么？而且涉及到的那可是天肥集团！幸亏你向汇报时我头脑清醒，否则，要当时派出警力追击的话，他出车货了，我们弄不好还得承担责任呢！看起来你还是年轻短练啊，我的聂教导！”申局长滔滔不绝的一番话，聂全勇还真没词了。
“要调查天肥集团至少得先向市长汇报一下。最好，我们等邱局回来再作定夺。你们说呢？”申局长说着两眼看着谭初臣和李国明。
“行啊，那就等邱局回来再说吧。申局，要没别的事我们先回去？”谭局长问。
申局长点了点头。谭局长和李国明三个坐在警车上，聂全勇闷闷不乐的。“全勇啊，你的功劳不小，你放心这条线索断不了。不过，申局长说得没错，你短练呢！你初到警局可能还没适应过来，要少说话，多观察，多学习，多动脑，莫为浮云遮望眼，然后才会进步。”谭局长笑着开导他说。
聂全勇没说话，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他回味着谭局长富有深义的话语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