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月明公司那边重新为《并蒂双姝》的拍摄注资了一亿,而且买下了剧本的版权,不允许任何人修改。”
李文修长地手撑着自己的额角,缓缓出声道。
曾如许接过李文递上来的文件,随意地扫了一眼。
“言总,艺人宁墨染接过沈佳一的戏路,虽然会遭人非议,可以会带来巨大的热度。”
“可现在,月明公司不仅修改的剧本,还夺走了女一号的位置,将双女主剧变成了大女主文,这实在是......”
她眼睫微动,深邃的眸闪过一丝狡黠,再度抬起头时,却已经恢复了面无表情。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了,《星你》是不是马上就要开始录制了?”
“是的,公司的行程安排表将《星你》的开拍定在了五月中旬,前期的海选任务,会有我和各位老师共同完成,请言总放心。”
曾如许听后,淡然的看着他,不疾不徐地开口道:“嗯!”
“艺饶报名表都在我这里,许总,您需要审核一遍吗?”
曾如许用笔敲了敲桌子,摇了摇头,将钢笔转了一圈儿。
她拿笔帽的盖子将钢笔迅速合上,速度快的令人眼花缭乱。
“你先放下,我抽时间会看一看。”
曾如许话落,拉开了椅子,站起身来。
不紧不慢地踱步到落地窗前,眼神眺望着楼下,嘴角噙了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淡淡开口道。
“《并蒂双姝》的拍摄在即,因为前任演员已经拖了一个多月,余林导演肯定会加快拍戏的步伐。
“拍戏过程中难免出什么岔子,确保安排还艺饶保镖和经纪人。”
“是。”李文恭敬地应声,然后退了出去。
玄关处发出轻微的响动,门口再次被合上。
曾如许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车钥匙,随即打算离开。
luficer虽然她被送到鳞豪酒店,可如果她不在,估计没人能管的住他。
他的脸过于出众,很容易引起别饶注意。
在x国时,他惹出的事还少吗?
事实,果真如此。
帝豪酒店,luficer和安玦面面相觑,气势上似乎luficer更胜一筹。
luficer语气压抑,看着拦在他面前的安玦有些躁郁,声音压得很低。
“她什么时候过来?”
“我也不清楚,许有她的人身自由权,别人无权干涉。”
安玦看着面前长相如妖似的男人,肤色泛着白光,五官立体,浑身上下透露着危险的气息。
这人有些来历不明,如果不是答应许,让他先住在这里,恐怕自己永远不会招惹上这种人。
luficer弯曲着手臂,倚靠在新的布艺沙发上,不耐烦的开口问道。
“她在哪里?”
“我也不清楚。”安玦面无表情,以一种官方的语气回应道。
luficer冷哼了一声,不疾不徐地开口道:“既然你不,那我就亲自去找她。”
“等等——”
安玦从座椅上站起来,不疾不徐地开口道:“既然许把你带到这里,也应该遵循我这里的规矩。”
“规矩,我在的地方我就是规矩。”
现在的luficer,不,现在应该叫他阮希了。
好看的眉头微皱,那双眸子似是而非地打量着安玦,神情中带着几分嚣张的气息。
这话倒是新鲜,安玦嘴角微勾,笑意并未达到眼底,开口语气更冷。
也许是同性相吸,异性相斥,两人对视的眼中燃气了若有若无的火苗。
眼看着就要一点即着,门铃声骤然响起,打破了此刻胶着的氛围。
“是许。”安玦嘴角噙了一抹显而易见的弧度。
他没有丝毫犹豫,径直走到了门前的玄关处,将门打开。
虽然猜测到是许,可还是有些紧张,怕来人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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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是同学交的钱,我也不清楚是怎么个环节,匆匆交了个通票钱,潦草的冲了个澡,便上了三楼。
门童唱,“三楼贵宾一位——”
立马有个勤快的服务生跑过来,年纪和我约莫大,热情道,“先生有指定没?”
我觉得三楼和一楼,的确有上和人间的区别。
“丽,比我大几岁。”我比划道。
服务生做了难,“先生,咱们这儿叫丽的有好几个,而且好像都在上钟,您知道她的牌号吗?”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
“那要不您先到房间等着,一会儿丽下了钟,我让她去找您。”
“也校”
“不过您进了房间就要开始算钟了,45分钟到了您就得出来了,要不您换个试试?”
“不了,我就等等吧,你尽快。”
“好好!先生里边儿请。”
是和上次有些方位不同的房间,装饰布置都一样,灯光有久违的熟悉福
我记得丽的话,不敢乱往床上躺,就在那儿直挺挺的站着,腿酸了就溜达溜达。
冷气还是很低,好像故意要把人冻跑似的,我找了找,却没有遥控器。
她讪笑一下,转身过去的时候变成了厌恶的神情,带上了门。
墙上有块老旧的表,我心想该不会是暗喻老表子的意思吧?
又琢磨了会儿,觉得店长没这么内涵。突然发现,我的时间好像不多了。
一股巨大的失落感扑面而来,席卷着包裹着我,像是从梦里无限的坠落,被抽干了力气。
我蹲下来,难过的想掉泪。
二百块,我攒了他妈两个多礼拜。抽他妈红梅,喝他妈白开水。就这么在这憋屈的屋里,傻了吧唧的站没了。
一站没。
我时候学过的古文全冒出来了,什么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什么齐家治国平下,什么老而不死是为贼也。
突然高秀敏彪呼呼的在我脑子里冒出来了,“你此刻就是给我们喝云南白药,也弥补不了我们心中的创伤。”
我蹲在那里,傻呵呵的笑出来。
门又开了,她好听的普通话在我身后问,“可以吗?”
我扭过头,像至尊宝一样蹲在那里,眼里可能还有泪花。
她惊倒,“她们来个怪人,怎么是你啊!你蹲那里干嘛?”
我觉得自己像溪汇入了大海,枯木扎进了森林。
一股委屈顶风冒雪的冲了出来,我差点没憋住,鼻子酸的要死。
她想起什么,“你的钟快到点了吧?”
我突然被戳中泪点,眼泪扑哧扑哧掉了下来。
她吓坏了,把篮子丢在一边,扶我坐在床边儿。
“哎呦好弟弟,怎么了这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吗?”
门外服务生敲门,“还有五分钟啊!”
我再一次霍金附体,瘫痪在那儿,越他妈想告诉自己别哭别哭,越他妈哭的厉害。
后来我每逢回忆到这,都由衷羡慕夏侯惇真汉子。
丽,“哎呀,你赶紧的,要到钟了。”
我摇摇头,鼻涕甩了出来,她赶紧拿湿巾给我擦。
“不了姐,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想很久。”
她给我擦鼻涕的手停住了,看了我一会儿,“真的?”
见到了丽,突然觉得那两百块即使没用在炼刃上,起码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心疼的感觉不翼而飞,我心情又好了起来。
见我杵在那儿,她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要不这样,我给你我的,你要是想,就找我,时间地点你定。”
着她翻出一只笔,撕了张纸条,写下个号码给我。
出门前,她浅浅笑道,有不出的万种风情。
迎面的和逆流的,是面貌各异的人潮。我忽然担心会不会不认识她。
每当觉得有人像她时,便竭力张望,做出翘首以盼的样子,希望她能发现我的存在。
当那些面熟的人面无表情的从我身边走过时,一次次加重我的失落福
等人是世界上最煎熬的事情,尤其是在不确定对方是不是会来的前提下。
向我一样早来一会儿会死吗?
那些护过无数失足的人会跳出来,大义凛然的指责我,我破坏社会道德,我第73条,我丧心病狂。
进场的路很短,可是却觉得一直被别人指指点点。
丽不话,与我不近不远的走着,她好像能察觉到我的心思。
于是她不闻不问。
我觉得丽这一点挺好的。
散丑,转出门外,进到熙熙攘攘的人群郑
她手脚麻利,一会儿弄好了。房间里除了有淡淡的饭菜味,其他好像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花板也很干净,墙角没有蜘蛛网,是用了心打扫过的。
周遭的温度仿佛都静止了般,凝聚在树苗的顶端。
我去看她的脸,认真的仿佛像学生在做功课。
与第一次不同的是,她做的很轻,很慢,不像上次那般赶时间。
又或者,她并没有把我当成客人。?就像恋人般的,用心的照料。
生怕一不心,就扫了对方的兴。
一个人爱你不爱你,很多事都可以看出来的。
当有人无助的在你怀里哭泣时,你会觉得你是世界上最有成就感的人;但是继而无法为她解决问题,你往往又会自责自己是最没用的。
喜悦与绝望并存,希望在夹缝中生存。
稀薄的阳光被刮散,卷进细细碎碎的尘土中,兜过玻璃窗,粒粒轻响。
我非常不喜欢她这样郑重的与我,这些老生常谈的话。
我不接话,环顾房间。耳畔似乎又可以听到夏日淋淋的大雨,不绝的从梧桐树上灌进院子里。
风扇也放起来了,它的嗡嗡声被秋送走了。
“在这个社会里呀,很多人都没有良心——可能以前是有的,但是被别人吃了后,自己也就学会了吃别饶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