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

这场比试歌笑虽然没有受到大伤,小伤还是有的,这迫使她静下心来休养了几天。这几天罗老头没有上门找麻烦,大概还没有从美梦中醒来。东文白和凤鸣飞轮流带她四处观光。吃遍这里的特色菜,包括一些小吃。令东文白和凤鸣飞奇怪的是,一个男人对小吃情有独钟,吃的津津有味,还一脸满足。不动武的时候,他们这个三弟就是一个孝子,让人忍不住的要宠他。

美丽的灯节终于来了,很开心能看见凤府冰池上那一朵朵盛开的冰花散发出迷人的红黄色光晕,把冰冷的池面衬托的如梦一般迷幻。东文白赶过来说要带二人去登城中最高的塔,俯瞰全城。三人一起出发,街市上热闹非常,路两边悬挂的各式各样的灯笼引人入胜。川流于人群中,有一种终于融入这个环境的感觉。

“明天我要走了。”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破坏了其他两人美好的心境。

凤鸣飞转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悲哀:“不多留几日?”

“留的太久,会忘记怎么飞的。”

“你一直都在飞啊。”

“是么?”

“你就是飞在空中的鹰,从没有停留过,即使身在这里,你也是飞着的。自由的飞不是身的移动,是心的无拘无束。而这一点你早就做到了。”

“我做到了么?”她有一霎的失神,如果自己一直在飞,那么为什么还怕被人束缚,如果心一直自由着的,那么就没有人可以束缚的了啊。

东文白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睛:“三弟,你究竟在逃避什么?”

“啊!逃避,对,我在逃避。一切都是我的错,如今我不想提起。我们看灯吧,多美,还有灯谜可猜。人生一直这样简简单单多好。”

“三弟,如果你愿意你完全可以生活的舒舒服服。大哥看的出来你出生特别,有很好的家世。为什么要让自己在外面流浪?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不敢面对?”

歌笑迅速垂下头:“对不起,我不想说。谢谢两位哥哥让我这几天过的很开心,我会记住的。”

“我们会想你。你连真名都不愿让我们知道,我们怎么找到你。”

“对不起,原谅我,但是我对两位哥哥的心是真的,至于名字,等我解开自己的心结的时候,会来告诉你们。”

东文白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好,哥哥会等你。”

凤鸣飞紧紧抿着嘴唇,有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心间萦绕。

本来很美的夜景因为歌笑的那句话,让另外两个人的心情无法再好起来。

歌笑临楼远眺,一片灯火中,有多少人夫妻相守,有多少情侣执手相看。而自己呢?

突然想到:多少人生风雨后?多少慷慨不再有?多少壮举一场梦?多少盛情一杯酒?

而今许下千般愿,洒向长河万古柳。不愿与君长相思,但愿与君长相守。这样的人生感悟,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其中滋味。垂下眼帘,让眼中的水雾慢慢消失。

“感谢两位哥哥这般照顾,好想唱歌,想听么?”

“三弟还会唱歌?”

“是啊,很多人为了听我唱歌,愿出千金。我的出场费很高的。”

“真的,那我们可是大饱耳福啊。”

悠扬的歌声清雅的响起:“屋檐如悬崖

风铃如沧海

我等燕归来

时间被安排

演一场意外

你悄然走开

故事在城外

浓雾散不开

看不清对白

你听不出来

风声不存在

是我在感慨

梦醒来是谁在窗台

把结局打开

那薄如蝉翼的未来经不起谁来拆

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

沉默年代或许不该太遥远的相爱

我送你离开天涯之外你是否还在

琴声何来生死难猜用一生去等待

闻泪声入林寻梨花白只得一行青苔

天在山之外雨落花台我两鬓斑白

闻泪声入林寻梨花白只得一行青苔

天在山之外雨落花台我等你来

一身琉璃白透明着尘埃你无瑕的爱

你从雨中来诗化了悲哀我淋湿现在

芙蓉水面采船行影犹在你却不回来

被岁月覆盖你说的花开过去成空白

梦醒来是谁在窗台把结局打开

那薄如蝉翼的未来经不起谁来拆

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

沉默年代或许不该太遥远的相爱

用一生去等待

我送你离开天涯之外你是否还在

琴声何来生死难猜

用一生去等待。”

从没听过的旋律,动人心魄的歌词,令人泪下的声音。

东文白微微一笑:“三弟这样的优秀男儿,也有情伤,真是出大哥意料之外啊。”

歌笑撇撇嘴:“什么事都有可能?”

“什么样的女子能伤到我们美若仙子的三弟呢,好期待。”

“二哥也有八卦基因,别指望我会说出来。”

“不说就不说,总有一天我会知道。心情不好,喝酒。”

“喝酒伤胃,给我来点汤。”

“大哥是喜欢喝酒的,你不陪一杯,明天你就要离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不如大醉一场。”

“不了,我还是清醒一点好。你陪大哥喝吧。我想多看一眼这么漂亮的灯。”

连骏噔噔冲上楼,“主子,凤公子,不好啦!”

歌笑抬起眼帘,“说!”

“那个姓罗的带人去他家抢亲啊。凤老爷急了,就我跑的快,所以让我过来报信。”

凤鸣飞忽的站起来,“无耻!”

歌笑扶住他的肩头:“别急,我们回去看看。”

“这次交给大哥来处理吧,走。”

三人飞身下楼,刚出门口一群黑衣人拦住去路。黑衣蒙面,似乎都是杀手级别的。歌笑的嘴角微微上翘,举起手,手心向外,一个黑鹰牌躺在她手心,“回去告诉你们主子,他接错生意了。”

一群黑衣人止住脚步,互相看了看,齐刷刷一抱拳:“对不起,告辞。”一眨眼迅速消失了。

凤鸣飞奇怪的看着他掌心的东西,“这是冲霄阁阁主的信物。”

“你是……”

“我不是他,我们是朋友。”

“你的朋友都很厉害啊。”

“是啊,我的朋友厉害的不止这个,还有武林盟主呢。”

“三弟,你真是个了不得的人啊,你的身份还真是特别呢。”

“你可以去猜,我们快点,我要救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

凤小姐的闺房外,罗子飚猛拍着房门:“表妹,表妹,让我进去,我是接你成亲的。你知道我的心,你不嫁给我没有人敢娶你,我对你是真心的,你为什么一再拒绝我。为那个死小子,不值得。你知道得罪我的人都不会活的太久。今晚就是那小子的死期。你不要指望他能来救你。开门,我会好好的对你,你一进门就是正妻。我罗家庄以后的主母,我不会亏待你的。你再不开门,我就踹门了。”

歌笑飞身落在他的身旁:“你敢踹门试试?”

罗子飚猛然转过头,有些吃惊的看着他:“你,怎会没事?”

“这要怪你找的人太差。从凤府滚出去,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你,你走着瞧,我不相信你永远守在这里。”

“这里是我的家人,我当然会永远呆在这里。你家老头子梦做醒了没有。”

“你究竟对我爹做了什么?”

歌笑闲闲的答:“没什么就是让他多做做好梦,有益健康。”

“放屁,我爹如果出了什么事,我要你偿命。”

“好啊,如果我不在了,他就会永远那样。你想我死么?”

“你对我爹下蛊?”罗子飚的脸上不仅有愤怒还有恐惧。

歌笑微扬起嘴角:“你明白就好,有一种蛊叫子母蛊,子体死亡母体没事,母体死亡,子体会即刻死亡。你爹年纪那么大,完全可以放心,我死时他早就该是一堆白骨了。不过我要是早死,你爹就没那么幸运了。你还希望我死么?”歌笑双手打开,一副欢迎你杀我的样子。

罗子飚气到喷血:“王八蛋,你最好拿出解药,否则……”

“否则怎么样?嗯?杀我,请便。临走警告你一句,不想被我下蛊,就要管住自己的脚,管住自己的心,凤家小姐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如果让我知道你做出让凤家不利的事,你的父亲要遭殃,你也在劫难逃。滚!”

罗子飚知道自己斗不过,人家手里还掌握着父亲的生死,眼下不认输也得认,以前的张狂,以前的霸道,一股脑成为过去,没有吓的爬着出去已经是他做出的最大的努力。

东文白满眼疑惑的望着歌笑:“你是在吓唬他?”

“这种人只有这样才能制住他。”

“真有子母蛊?”

“有啊,没有听过蛊毒这种事么?”

“听过,似乎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吧。”

“呵呵,也不一定哟。累了,早点休息。二哥,要不要进去安慰一下妹妹?”

“我去就行了。三弟和大哥先休息吧。”

东文白点点头:“那我先回府,明天给三弟送行。”

“再见啊,晚安!”歌笑打着哈欠,往自己房间走,完全没有刚才那股不可一世的精神头。

东文白看看他的背影,眼中是探究是疑惑,谜一样的少年,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