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诚4
掌心变热了,再放回雪堆里,来来回回地手背上的毛细血管炸开,手背上红红的一片的清晰血管。
头发热,身体发烫,偏偏一双脚冰冷的苍白,捧起她的一双美足放进怀里,用体温给她取暖。
不知道是舒服了,还是昏迷,蓝沁语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平缓的呼吸。
该死!雨宫灏心底暗骂。
按下手表侧边的案件,屏幕瞬间出现一张笑的不怀好意的脸。
雨宫灏口气不善,“在哪!”
“在山上啊。”常灿笑眯眯的看着眉毛拧成一个深深川字的兄弟。
“五分钟,五分钟不到,你知道后果!”兄弟之间常灿什么人,雨宫灏自然清楚不过,他断定常灿就在附近,故意看他好戏才不进来。
话音未落,耳边传来嗡嗡的机器声,这臭小子一定是早外面了。
“少爷!”
没过多久,几名保镖带着救护设备下来。立刻上来搀扶雨宫灏,却被他一手挥开。
“我没事,先把她带上去。担架呢,组好。”
几人互看一眼,不敢迟疑,拿出担架拼组好。不假手于人,雨宫灏强撑着抱起蓝沁语放在担架上,固定好带子,才放手让他们上去。
常灿在外面等着,他放心。
两个人带着蓝沁语爬上去,留下来的人没想到雨宫灏会摔伤腿,唯一的担架又被他让给了蓝沁语,只好先固定好他受伤的腿,扶着他爬出山洞。
“她人呢?”出来没有看到蓝沁语的人,吼着还在山洞外斜靠在一边的常灿。
“呵?受伤啦?”装作没有看到他四处寻找的焦急模样,走上前调侃。
雪地上一脚深一脚浅本来很不好走了,况且他现在伤了一条腿,常灿有恃无恐的挑衅。
“回去!”侧头对身边的保镖吩咐。
走过常灿身边幽幽的出声,“蓝沁语如果有事,最担心的莫过于安瑞妮,以她的性格一定会陪在左右,那么……”故意拉长尾音,说到一半。
腹黑!狡诈!损友!
常灿万分后悔,当时怎么就交了这么一个万年腹黑的损友。安瑞妮那女人,把蓝沁语看的可比他重要多了。雨宫灏说的情况百分之一千的会出现,他可不能让自己的小女人成天陪着别人,女人也不成。
“送回别墅了。”他认输了,他的确没有雨宫灏腹黑,这男人太会利用别人的心理。
云淡风轻地嗯了一声,理也不理他地掉头上车。
不知道是奇迹,还是命大。从上坡掉下去,蓝沁语除了额头的伤口感染了比较严重些以外,身上也就只有一些清淤的小伤,并无大碍。
挂上点滴,输一瓶消炎液和葡萄糖,脸色好多了,先醒了过来。
反而是救人的雨宫灏,小腿骨折,因为手放在雪里时间太长有些轻微冻伤,而且貌似这孩子被冻得开始发高烧,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
这也难怪,把衣服都给了蓝沁语,自己只穿了一件薄运动衣,这么一通折腾下来,再强壮的身体也要生病了。
睁开眼熟悉的房间,软软的床,意识渐渐清晰。冰凉的液体顺着针头流进身体,确认自己已经走出了山洞。
一点点往上蹭着想要起来,无奈浑身酸软只好乖乖躺着。她不记得是怎么逃出山洞的,但有肯定的是,雨宫灏把她救了出来。
雨宫灏在山洞里好像也受了伤,他现在怎么样了。
正想着怎么出去,安瑞妮和常灿吵吵闹闹着走了进来。
“我看看怎么啦?”
“语儿还在打点滴,还没醒呢。”这丫头他辛辛苦苦救了人回来,她见面一句关心都没有,直接奔这里。
“我不吵她啊。”
“天都晚了,受了惊吓又着了凉,得睡一晚才能恢复,你看她也没用啊。”
为什么别人可以温香暖玉的甜蜜约会,他连一餐浪漫的晚餐都混不上,这不还没吃饭呢都没有人关心。
“你怎么知道没有用啊,我们有心灵感应,说不定进去,语儿就醒啦。”
“那也是被你吵醒的……”
“你说什么!”一记厉眸射过去,某个男人立刻闭嘴。
“语儿你醒啦!”推开门看见眉眼带笑看着他们的蓝沁语,安瑞妮欢呼着跑到床前。
“嗯,让你们担心了。”嗓子沙哑着,依然面带微笑,尽管带着病容,却依然很温暖。
常灿倒好一杯温水,递到床边。
“谢谢。”喝了一口,干涸的嗓子稍微舒服了些,“雨宫灏怎么样了?”
“灏他……”
“他能怎么样,一个大男人没事儿的。”还不等常灿回答,安瑞妮抢先着说。
显然蓝沁语不相信她的话,目光落在常灿脸上。
“他……”
“啊!常灿,你也没吃晚饭对不对,走啦走啦,快去吃点东西,胃口会饿坏的。”安瑞妮一个劲儿地往外面推他。
“你们不说……我现在自己去找……”
蓝沁语拔了针头,扶着床头柜强站起来,膝盖下一软倒在厚厚的地毯上。
“语儿。”安瑞妮推开常灿,转头跑了过去。
“他怎么样了?”蓝沁语看似柔柔弱弱的,骨子里的倔劲一上来,十匹马也拉不回来。
拗不过她,“好了好了,告诉你。雨宫灏没什么大事,只不过腿摔伤了,有点发烧,现在还在睡。”
“腿摔伤?”
“嗯。”常灿点头,面色严肃,“小腿骨折,还好不是粉碎性质。手轻微冻伤,现在还在发高烧。”
她只记得她一直帮她暖手暖脚,问了他一些问题,然后好像迷迷糊糊的没有了意识。好像山洞晃动的时候,他还抱着她一通躲闪,丝毫没有受伤的迹象。
“哪有这么严重?”在常灿腰间狠掐下去,“还能在山洞里使坏,怎么会……唔唔……”
“呵呵呵,语儿,你好好休息。我们走了,不让她吵你啊。”捂着她的嘴,活生生地拖出门外。
他受伤了……为了她……
心脏有成千上万的蚂蚁啃噬,没有剧痛,却很难受,好似心撕裂一开一个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