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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险象环生(下)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偶然。)

(未成年人请在成人指导下阅读。)

而张富贵显然也知道自己的优势和劣势,当初秦大少爷授法于己的时候,完全是出于为路天权做实验的目的,所以所学仅为“河图洛书式”常识,尽管自己已将这一式研习发挥得淋漓尽致,但在已通读过《大空幻化》的秦汉之面前,仍然显得招式单一。所幸此时自己在功力上占绝对优势,完全凭蛮力就可望速战速决。所以张富贵此时并不理会秦汉之的招式变化,固执地一味穷追猛打,见秦汉之画出弧线,赶快收拢七魄,集聚于“爽灵”,猛地释放,光球迅速膨胀,“嗡”的一声,把秦汉之快成合围之势的光圈撑开。

秦汉之的弧线在接触到张富贵光球的瞬间,激荡出阵阵光晕,弧线突然一低,顺势沿光球表面向前滑行。张富贵想不到要硬撑开秦汉之弧线的意图不仅没有成功,反而被他顺势近身,大感吃惊。

三轮车夫被笼罩在两人激战的光芒中,满脸通红、鼻血流淌,近乎疯狂地使劲儿蹬着脚踏板,车子快速奔跑,但失去了方向,“扑通!”一下,跌入火车铁轨路面,颠颠簸簸继续往前奔。

“呜!呜!”不远处进站的火车拉响了警笛。

张富贵咬紧牙关,并不换招,继续撑大光球。秦汉之的弧线行至光球的底部时,又翘首一跃,往上盘旋,在正在急遽膨胀的光球表面迅速奔突,当与上方弧线连成一体时,一阵光芒四射开来,赫然呈现出一副众所熟知的巨大图案。

“太极球!”郑寒惊呼,慌忙援手,使出七魄,奔向秦汉之的“爽灵”魂。

火车进站,紧急制动,正向横跨在铁轨上的三轮车隆隆驶来。

郑寒奔出的七魄飞快接近光球,但就在碰到球面的一刹那突然变向,很快就被吸附在秦汉之的太极弧线上。太极弧线潇洒下跃,首尾一贯,循环运行起来。

“太极结?”郑寒再次惊呼,这个结子刚刚才在石坚与双煞的激战中见识,没想到秦汉之就地故伎重演,对付自己。

果然,“太极结”在光芒耀眼中高速运转,张富贵的光球被缠绕得停止了膨胀。张富贵胸口一紧,意识到接下来这个“太极结”将会逐渐收拢。

火车发出尖利刺耳的啸叫,这么个庞然大物想要立即停止是不可能的,而被催眠的车夫对危险浑然不觉,鼻孔流血,表情亢奋,依然使劲儿蹬着脚踏板,在铁轨上迎火车颠簸前行。此时火车距三轮车已不过半尺。

突然,一束强光刺穿车夫的“胎光”魂,车夫一惊,以超人的力量把车龙头使劲儿一拧,三轮车一歪,整个车身翻出了铁轨。

火车与三轮车尾部铁栏擦出明亮的火花,伴随着火车车厢里乘客的一片惊叫。

秦汉之“太极结”瞬间裂口一个裂口,张富贵猛然将光球一收,秦汉之惊觉,迅速重组“太极结”,但哪里还来得及?高手的较量只在毫厘之间。

“富贵!你小子卑鄙!”秦汉之恶狠狠地说。原来刚才使出一魄控制车夫把三轮车驶出铁轨的正是秦汉之,而大家都知道,刚才所有人中只有秦张二人还有余力,如果二人都不出手话,所有人都将被火车压成肉酱。此时张富贵居然趁秦汉之救大家一命的时机下手,真可谓阴险卑鄙。

秦汉之放弃了最后的努力,在丧失意志之前的一瞬间以最快的速度还原自己和石坚的七魄,但七魄携带的能量被活生生剥离,迅速吞噬进张富贵场能。

秦汉之长叹一声,“天意啊!天意啊!”整个身体瘫软下去。

冲天的光柱像龙卷风般的快速聚拢,旋转着,呼啸着,聚集着,一头扎进张富贵的胸口“爽灵”魂,然后冲进经络穴位,冲向亿万个毛孔。

以张富贵为核心,能量辐射形成一个圆形冲击波,铁轨崩裂,尘埃弥漫……

石坚恢复了知觉,但不忙睁眼,只顾焦急地“内视”自己的三魂七魄,它们已经“回来”了,但是已经没有了原来的明亮光芒。这就是说,自己已经功力全失!

睁开眼,普桂芝红肿的双眼正充满了柔情和喜悦:“醒了醒了!你终于醒了呀!”说着又流出泪来。石坚移开目光,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地上铺着些稻草之类的东西,空气里泛起一股海水的咸味,混合着阵阵死鱼烂虾的恶臭。视线越过普桂芝的头,从她的肩膀空隙处看到一个空旷的空间,空间尽头是四面污渍斑斑的墙壁,污渍下面依稀可辨一行“抓革命,促生产”的标语——这是一个临海的、被废弃的仓库。

“哐当!”一声巨响,秦汉之被郑寒和一个年青人架着拖了进来,往一棵柱子上铐上了手铐。石坚望过去,秦汉之脸色惨绿,眼光涣散,越显老迈,浑然不似先前矍铄的状态,而体内的三魂七魄尽管都已归位,但光亮十分黯淡——秦汉之也已经功力全失。

“他们又审他了。”普桂芝凑近石坚的耳边低声说。

“他们也审你了吧?”石坚说。

“审啊,我说既然你们已经抓到‘活《幻化》’啦就放了我们吧……”

“你把他们想得好了,如果这本书真的这么神,他们是不会满足只捉到秦老伯的……”

“是啊是啊!他们已经把我困了一天一夜了,不让睡觉,可是你晓得噻,我真的不有拿那本鸟书。他们也不有办法,就开始审秦老贼……老伯……”

“小子……”秦汉之也许听到了石坚俩人的对话,气喘吁吁地叫石坚,“……你要尽快用《大空幻化》内篇的修法恢复场能,否则等他们把我的修法都掏完了,我们都要一起死的。”

“秦老伯,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大空幻化》,您可以自己修炼恢复啊。”

“唉……”秦汉之长叹一声,显然并不相信石坚的话,“我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场能啊!即使能,也保存不下来啊!你想想,我每天恢复一点,他们就提审我一次,每提审一次,就掠走我的场能一次……”

“这张富贵确实能够盗取别人的场能,我之前就被他吞噬过。”石坚补充说。

“盗取场能倒还在其次,最要命的是那个郑寒不知从哪里开发出一种怪异功能,能够读取我的记忆……”

“啊?”石坚一声惊叹。

“你似乎……”秦汉之的眼神穿透石坚的内心。

“对!我明白了,我正奇怪他经过路天权追魂谷能量转换机的洗礼怎么不见场能上涨呢?原来是开发出特异功能了。”

“等等!你认识路天权?”秦汉之震惊得面部扭曲。

“是。也是巧合。”石坚简要讲述了与路天权的相遇。

秦汉之沉吟良久,唏嘘不已。一声叹息道:“当年我是计划要把他一家接走的。但你知道,当时局面不稳,兵荒马乱……是我对不起他一家大小……”双眼已饱含热泪。

接着话头,石坚简述了如何偶遇肖萍,如何逃避追杀,如何认识彭雨斋并学习到各种场能开发及运用的技术、修法等等经过。秦汉之听得忽喜忽悲、长吁短叹、五味杂陈、恍若隔世,连连感慨“旷世奇缘!旷世奇缘!”

过了半响,三人无语相对。

石坚想起刚才的话题,接着问:“这么说,您的《大空幻化》已经被他们掏去了?”

“也不能说掏去了,只能说是一点点被掏去了。你知道富贵这小子没文化,智商又低,每天说一点点,就够他琢磨半天的……”秦汉之鄙夷地冷笑两声,“当然,如果长此以往,总有掏空的一天。你知道掏空的那一天意味着什么。”

“当然。”石坚当然清楚,之所以现在还把秦汉之和自己的三魂七魄保留,那是因为张郑二人还要留着他们的自主意识,这样才有记忆,才能够复述《大空幻化》修法,只要利用完了,他和秦汉之的三魂七魄将被抽空,留下一具躯壳,从此痴痴呆呆,成为没有魂魄的行尸走肉。

“我这不仅是自救,而且也是救你们。再说,我一把年纪了,现在女儿已去,我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秦汉之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万念俱灰。石坚想安慰他说其实没有人见过肖萍真的死了,但想想自己曾经地毯式的搜索过无数次也杳无音信,此时如果再把希望留给秦汉之的话,也许对他更残忍,所以欲言又止。

“狗屁!”普桂芝插嘴,“石坚这个样子都是你害的!是你把石坚的魂魄生生抢去的!”

“你不知个中缘由!我只是情急之下借用一下!”秦汉之不失儒雅地说。

“可是你借了还回来了吗?原般原样还回来了吗?”普桂芝再问。

秦汉之冷漠地沉默,不再理会普桂芝。

“老伯,我不知道《大空幻化》,也不想学!”石坚虽然是初次见到秦汉之,也知道他和自己一样深爱着同一个人——肖萍,而且他还是师父的老友,但就是见不惯秦汉之的傲慢和霸道,加上自己莫名其妙被卷入这本所谓天书的事件里,被多次冤枉不说,还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从心底里对这本书产生了一股怨恨之气,不由得豪气顿生。

“你小子意气用事会害了大家的。”秦汉之一字一句地说。

“您以为只有《大空幻化》可以吗?我也有我的办法。”石坚虽然嘴上这样说,但自己心里确实没有底,之前彭雨斋所授方法尚浅,并不能派上多大用场。后来让自己获得巨大能量的,恰恰是通过路天权的机器和天然大磁场完成的,可遇不可求。看来唯一的希望就只能试试神秘的不了了之大师所授的修法了。

“小子!我会让你学的!”秦汉之恶狠狠地说完,就闭目养神了。

石坚能量尽失,注意力难以集中,刚才与秦汉之的一番争执已经让他身心疲惫,所以也迷迷糊糊睡去。刚入睡,“哐当!”一声巨响,一股腥味扑鼻而来,石坚睁眼,看到仓库门已经打开,郑寒和张富贵走了进来。

“嘿嘿!小子,醒了?”郑寒得意地笑着说。看来从秦汉之那里学到的《大空幻化》的点滴都能让他十分满足。

张富贵不动声色。秦汉之眼皮动了动,继续闭目养神。

“小子,看来你是真的不会《大空幻化》!但我就纳了闷儿啦,你怎么就能开发得那么强?我倒要请教请教你用的什么方法。”郑寒边说边使出七魄,光团穿过石坚“胎光”魂,石坚才止住的鼻血又流了出来。郑寒乘势上前抓住石坚的衣领,把石坚身体提了起来。

“拿开你的猪爪!”普桂芝一声大吼扑了上来,一嘴咬住郑寒的手,郑寒疼得哇哇叫。

“臭丫头!不想活了你!”郑寒使劲儿抽手,顺势一巴掌把普桂芝掀倒在地,“老子拔了你的皮!”,从腰间拔出匕首,扑了上去,一只手按住普桂芝,一只手用匕首迅速挑断普桂芝的衣服,很快,普桂芝的上身就裸露了出来。“老子要把你的脯子肉割下来下酒!”普桂芝边挣扎边漫骂,但最后被郑寒疯狂的眼神吓呆了。

“郑寒!你有什么快问吧!”石坚在一旁制止。

“等我把这臭丫头的脯子肉割下来再说。”郑寒神情失控,调头对石坚说,“你以为你还可以跟我讨价还价吗?告诉你!你现在也是我砧板上的肉!我什么时候想吃就什么时候吃!”郑寒喘着粗气,继续用匕首挑断了普桂芝的裤带。

石坚焦急而无奈地眼睁睁看着普桂芝挣扎:“秦老伯,您忍心这样看着啊?”秦汉之依然闭目养神,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态。

“虎子!别误事!”张富贵终于开口。

郑寒置若罔闻,毫无停下的意思。突然,一束强光刺穿郑寒的“幽精”魂,郑寒一个颤栗,如梦初醒。

“虎子!你又犯病了!”张富贵收回刚才发出的光束,面无表情地说。

郑寒恨恨地瞪了张富贵一眼,走向石坚:

“说吧!你用的什么方法?”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石坚把师父授法时的话重复一遍。

“什么?你小子涮我呐?”

“这是‘捕魄幻手’的总纲。”

“什么总纲不总纲,直接说修法吧。”郑寒说完又把七魄在石坚“胎光”上紧了紧,石坚再度被催眠,一口气把彭雨斋所授“捕魄幻手”说了出来,直到过了半小时,郑寒才停手。

石坚三魂被制,一面被郑寒“读取”了许多修法,一面又被抽去了大量能量,气若游丝,虚脱不堪。将近黄昏,郑寒的手下扔下几碗一种跟热谷县的炒卷粉差不多的叫做炒河粉的东西让秦汉之、普桂芝和石坚三人吃了,普桂芝新奇道:

“石坚!你可有听见张富贵叫郑寒哪样‘虎子虎子’呢?”

“听见了,也是今天第一次听见。可能是郑寒的小名吧?你不知道,这一老一少狼狈为奸,亲如父子。”石坚有口无心地应对。

“对!富贵倒是跟我提过一点,”秦汉之道,“说是大陆沦陷,哦!你们叫解放前夕,在一处乱葬岗死人堆里捡来的。当时天寒地冻的,听见婴儿哭,就看见一头母虎正用身子焐着个男婴,要不是母虎,这婴儿就冻死了。”

“啊?”石坚和普桂芝惊叹。

“富贵等人当时也是视为奇事,想这孩子恐怕也是有些来历。撵走了母虎,见孩子怀里还夹着张纸,知道这家人姓郑,富贵因天寒,就给他取名郑寒,收养下来,视如亲子。小名就叫‘虎子’,那意思兴许是老虎的儿子吧。”

“他那性格倒是像那畜生,毒着呢!”石坚道。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一会儿,夜渐深,迷糊睡去。

石坚梦见自己正和肖萍、青颜一起跟郑寒激斗,郑寒却化身老虎,腾挪跳跃,实难对付。青颜脸上被虎击中,留下现在脸上那块青色胎记。正要再战,石坚突然见一路光球向自己奔袭而来,瞬间洞穿心肝脾肺、三魂七魄。

石坚惊醒,猛然睁眼,见秦汉之阴险地望着自己冷笑:

“小子!你学也得学,不学也得学!”

“您不是没有能量了吗?”石坚吃惊地发现功力全失的秦汉之居然又具有了高于常人的能量。

“哼!”秦汉之并不回答。石坚这才明白其实秦汉之下午这半天时间根本就没有闲着,一定是趁机运作《大空幻化》所载修法恢复了不少场能,这让石坚不得不佩服这《大空幻化》的神奇。此时内视自己体内,三魂已被秦汉之控制。

“来吧!小子老实学,不管你之前学到的是什么,今天交给你的东西兴许能救你我的命!”秦汉之边说边把石坚强引着起身坐好,此时尽管石坚有一百个不愿意,也只好任人摆布了。

石坚理智地放弃了抵抗,但秦汉之的七魄还附在石坚的“胎光”魂上,并且没有丝毫放开的意思,看样子他要这样一直控制着石坚开始教授《大空幻化》了。

“小子!打个盘腿。”秦汉之说着随即把手掌放在了石坚头顶上。

“老乌龟!你又要整哪样名堂?”普桂芝看不到三魂七魄,又是惊弓之鸟,所以紧张起来。

“桂芝,没事。”石坚出声安慰,普桂芝情绪稍安。

“内视‘幽精’!”秦汉之简略地发着指令。

石坚借助秦汉之七魄的能量,见小腹部“幽精”魂光球慢慢转动起来,越转越快,光芒闪现。光芒向四周扩散开来,缓缓进入石坚的四肢、头顶,石坚全身的疲惫消退,体力渐复,舒畅无比。

“引到‘爽灵’!”

石坚引导旋转的光球缓缓上升至心窝处“爽灵”魂。

“引到‘胎光’!”

光球再上升到“胎光”处时,石坚赫然看见秦汉之的手变成另一个光球。当上升的光球碰到这个光球的时候,两者在瞬间相融,相融后的光又缓缓从头顶往下流淌,流过脊椎,从脊椎分散到腹部、四肢。石坚的身体变得透明,全身穴位正如饥似渴地吸收着弥漫过来的能量,如饮甘露。

“小子!如此反复,周而复始循环之!今天就先到这儿!”秦汉之说完移开了手掌,抽出控制石坚的七魄,闭目养起神来。

石坚通宵练习,并不觉得疲倦,相反,越练越精力充沛,越练越浑身舒畅。

第二天一大早,铁门“哐当”一声响,张富贵和郑寒又来了。郑寒先是叫那个跟班杨大勇架起秦汉之,随后一把揪住石坚的衣领,准备一起拉出去。

“虎子,算了!”张富贵冷冷地说。

“总长,这小子也不错。”郑寒道。

“富贵,今天讲太极啊!内容颇多。”秦汉之扭头向张富贵说。

石坚知道秦汉之的用意,如果自己也被拉去抽空了能量,那他和秦汉之的计划就破产啦,所以越发让自己身体瘫软下来。郑寒再次打量石坚,犹豫了一下,把石坚重重地扔回到地上。普桂芝昨天被郑寒吓怕了,忍住没有破口大骂,但还是恨恨地瞪了郑寒一眼,这一眼又招致郑寒一顿脚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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