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真情允祥论唯一 守礼仪云惠露窘态 84-1
因云惠伤愈,雍正龙颜大悦。这天晚膳,正是云惠当值。云惠正服侍雍正进膳,这时敬事房的太监进来,双手捧着一个托盘,里面是各位妃嫔的‘绿头牌’。雍正看也没看说:“免!”
敬事房太监答应一声刚要退下,雍正却说:“且住!去回皇后一声,明儿晚上朕要临幸养心殿宫女云惠。”云惠正站在一边,一听这话吓了一跳,飞快的看了雍正一眼,雍正却夹起一箸菜肴美滋滋的吃着,不再说话了。
敬事房太监一听皇上无话了便答应一声去了。不一时,又回来说:“回皇上,皇后说不准!”
雍正冷笑一声说:“朕明晚淋幸云惠。你下去准备吧。”转头叫传苏培盛。
不一时苏培盛来了,雍正对苏培盛说:“你去回皇后一声,朕明晚淋幸云惠。她准与不准并无关系。朕只是依宫廷礼法告之于她,再告诉皇后云惠移居养心殿后殿西耳房随居。”
苏培盛一向仗着雍正的宠信连皇子们都不放在眼里,对皇后虽说要客气得多,但比起其他太监来说,他的气焰也是十分嚣张的。这事派他去再合适不过了。
不一时,苏培盛回来回道:“皇后娘娘没说话,命人将奴才赶了出来。”
雍正一笑:“好,你去忙吧。另外,那件事盯紧点儿。”
苏培盛忙说:“奴才明白,定不负圣望!”说完便下去了。
雍正回过头看了看云惠说:“撤下去罢。”
云惠忙答应一声,着小太监来将晚膳撤了下去。边撤边想:皇上就是皇上,就算某一时他像一个普通的男人了,也不可能永远像一个普通的男人。他要林幸我,居然就这样当着我的面,与太监们说得有来道去儿的。好像他们口里说的那云惠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人一样!他究竟是真心喜欢我而想宠幸我呢?还是和皇后赌气呢?
云惠忙摇头使自己摆脱这种使人不快的想法!转天一早云惠就被通知暂停一切杂役,并接受司寝女官关于是寝的培训。这个培训要一直持续到下午才能结束。
中午休息的时候,云惠偷偷来到了养心殿西暖阁内。米玉贵一眼看见云惠刚要和自己说话忙冲着她直摆手。云惠赶紧闭嘴便不出声儿了,米玉贵一个劲儿的招手儿让云惠藏到大花瓶后面。云惠不解,只得依言藏好。却听到原来皇上正在和怡亲王说话。
皇上说:“朕昨晚突然想起来了,这个‘唯一’是云惠说过的。当时她说的时候朕并不解其意,允祥?你明白吗?”
“回皇上,臣弟明白!臣弟与内子便是如此!在臣弟最失意的时候,内子任劳任怨的陪伴着臣弟。虽说臣弟亦有侧福晋、庶福晋众人,然在臣弟心中,臣弟的内子,犹如一座高峰一般有着她人无法企及的高度。”怡亲王动情的说。
“嗯!朕前几日亲眼看着云惠被打,心中涌起一股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南巡的路上,朕看着她几次情急为朕拼命,朕的内心有如点燃了一把火!当然她所说的一夫一妻,朕虽不敢苟同,但如你所说,心属一人,别的妻妾无法超越朕却了然于胸。”
“皇上,云惠曾说过一夫一妻?”
“是啊!她说那是她理想中的国度!朕原本认为她所说的‘唯一’在咱们这个时代是不存在的。经过前几天的那一场风波,朕终于明白,这种唯一,就是太宗(皇太极)之于敏惠恭和元妃(关睢宫宸妃博尔济吉特氏海兰珠);就是世祖(福临)之于孝献皇后(董鄂氏);就是圣祖(炫烨)之于孝诚仁皇后(赫舍里氏);就如你之与你的嫡福晋(兆佳氏)一样!”
“臣弟哪敢同列祖列宗相提并论!”怡亲王不好意思的笑道。
雍正笑道:“不,在这‘唯一’上,你与列祖列宗一样,同样的情根深种!朕怀疑是否我爱新觉罗子孙之中,每一代必会出几个痴情之人?”
怡亲王笑问:“皇上,那您呢?”
“没错,咱们这一辈,也许就是咱们兄弟两人啦r许老八也应该算得上?”
“算得上!绝对算得上!”
在雍正和怡亲王的一阵大笑声中,云惠悄悄的溜了出去。她按着胸口觉得自己的心差一点儿就要从嘴里跳出来了!她捂着脸,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一阵热。天啊!云惠欢快的想:一对恋人在表白的时候,彼此倾心一定是人间最美妙的事!我不会是在做梦吧?我居然是雍正皇上心中的“唯一”?我在他的心中有着别人无法企及的高度吗?天啊!是不是我承受的苦难太多了,上天要给我这样的惊喜?
李玉正好走来笑道:“云惠姑娘?得了谕旨也不能高兴成这样儿啊!”
“啊?”云惠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笑意全挂在了脸上,不由得一阵不好意思:“才不是呢!不是为了那个。”
“那是为什么呢?”
“因为,因为无意间听到的真心话儿!行了,说了你也不懂!你知道什么是唯一吗?”云惠笑道。
“违医?就是不听御医的话,不好生儿吃药休养呗。这有什么,这官腔儿咱也会点儿!”
云惠一听就笑了:“什么?不听御医的话?哈哈,算了,你找我干嘛呀?”
“噢!那位姑姑(司寝女官)正等着您讲礼仪呢!快点子罢,再晚了要挨训啦!”李玉忙催促道。
云惠一听也慌了:“啊?快快!”
当晚云惠用香汤沐泽,便当着一群敬事房太监的面儿,被检查了一番后才用一床锦被包裹起来,由一个太监驮到了雍正的寝宫。云惠觉得十分屈辱!同时也相当的紧张。那个驮着云惠的太监走路一颠儿一颠儿的,头又被控着,云惠在心中暗想:幸亏我住在后殿西厢路近,否则非把心吐出来不行!这都是些什么规矩呀?这皇上的女人简直不是人!如果不是为皇上,我才不会这样呢!
就这几步路云惠觉得仿佛走了一辈子那么久!终于太监摸着黑把云惠放到了雍正床边的一块毯子上。云惠两眼什么也看不见,房内一片漆黑,云惠觉得紧张到了极点。她慌张的摸着雍正的被脚,果然和姑姑讲得一样,是散开的。
云惠有点颤抖的把头钻进去,发现里面令人窒息的热,而且还有一种雍正身上的气味儿。云惠向上爬着,生怕碰到皇上。可是越怕越是一把按到了雍正的小腿上,上面有很重的毛!云惠像被烫到了一样慌忙的抽回手,继续向上爬。
等云惠把头从被头处钻出来的时候,她的眼睛已经适应多了,借着外间儿的灯光,她清楚的看到雍正正躺在她的身边,饶有兴趣的、笑着看着她笨拙的动作。
云惠忙按姑姑教的,平躺在雍正旁边。雍正侧过身,握住云惠的手温柔的问:“这么凉?是紧张吗?你一紧张就手脚冰凉是吗?”
“啊?嗯……”云惠完全没想过,雍正和自己赤螺相见的时候还会和自己谈话!司寝姑姑讲过,这一晚上不许随便说话,否则便会被安上妖媚惑主的罪名。也不可以拒绝皇上的任何要求,否则就是大不敬之罪。两条都是重罪!云惠真的想不明白,在这些如此苛刻而且屈辱的礼仪规范之下,为什么广大八旗秀女还都要争先恐后的往皇帝的床上爬呢?唉,将来我回了家,告诉妈妈我已经嫁人了,她一定想不到她女儿的洞房之夜竟然是这样过的!
雍正伸过手来在云惠的身上抚摸,边抚摸边问:“云惠,想什么呢?哎!别绷劲,松下来,怎么不说话?是真心愿意朕临幸你吗?”
雍正抚摸着云惠的胸、腹,再往下……。雍正故意板起脸来拍了云惠的肚子一下,“哎!又绷起来了,放松!为什么不回答朕?朕不要曲意奉迎!朕要的是真心实意!”
云惠忙点头,急得脸都红了,只好用和蚊子一样的声音在雍正的耳边儿说:“我是真心的皇上,咱们以后再说。我现在不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