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灵异推理 > 盛宴

分卷阅读1197



她越看越喜欢,忍不住四下打量 , “我也想画。”

她什么水平,周容深很了解,他笑着叠好那一幅 , 塞回抽屉中,“你画什么。”

她见他瞧不起自己 , 梗着脖子说,我画你呀。

人比景物好画,画出个脸蛋儿就区分开了。

他听完哦了一声 , “这样自信 , 是不是我小瞧你了。”

她说那是自然,我的本事没露出来的多了。

何笙走到窗前,一方红木桌上,正好是他打发时光的笔墨,黄白色的宣纸铺在上面,经外面阳光洒落,暖融融的。

“你就摆个随意点的姿势,记得笑一笑,上挑的唇角比平整的好画。”

他有趣又好笑 , 事情还不少,不知道她那两把刷子的,还真以为她能画出什么来。

何笙拣起一块徽墨,在盘子内飞快研磨,周容深拿镇纸压住两角,正要坐下摆姿势,忽然瞧见一滴墨汁飞溅出来,坠落在她鼻梁,她觉得痒,以为是发丝拂过,随手一拨 , 墨汁散开,形成一道长长的黑痕 , 横跨过鼻梁,终止在两只眼睛下端。

风穿梭过窗子 , 墨迹瞬间便干了 , 那痕迹涩得她不舒服,继续用力抹,他无奈按住她的手 , “别再乱动。”

她一下子不敢动了。

他迅速靠近她的脸,她几乎抬头就可以嗅到他呼出的气息 , 茶与烟交缠 , 和一丝沐浴后浓郁的山茶花芬芳。

一晃这么多年,连她都戒了山茶花的东西 , 他却还在用。

人对物长情 , 无非是睹物思人。

她心口酸涩,鼻梁四周被他温柔涂抹,酥酥麻麻的痒,丝丝缕缕的热 , 他大拇指上茧子更厚了,从前调情时 , 她喜欢他这样抚摸,可现在只觉得他一年年沧桑,一岁岁风霜。

何笙视线平行是他的咽喉 , 他下巴的胡茬层层叠叠,眼眸荡漾着春水。

周容深比她心口还要苦涩。

她光滑的肌肤 , 生出一丝丝岁月的痕迹,浅浅的纹路,不仔细触摸察觉不到 , 但不意味着它不存在 , 他遗憾自己无法朝夕陪伴,看她从双十年华,到三十岁,四十岁,甚至满头白发。

他时常做着一个梦。

他多希望这梦醒来,竟然是真的。

她拿着锄头,在桂树下铲土,让他提一桶水来,等下一季花开 , 她为他跳舞,跳她十九岁时,迷惑住他的那支舞。

她站在灶台前,蒸一碗蛋羹,他从背后拥着她,轻轻吻她耳朵,她闹着还没熟呢,让他赶紧出去,可还是一个劲儿往他怀里缩,问他香不香。

她坐在藤椅上,托着他的头 , 为他挖耳朵,他头顶是温暖的阳光 , 是洁白的云朵,是微风不燥的午后 , 和她半张胆颤心惊的脸 , 生怕弄痛他,变成聋子,她哭与笑 , 吵与叫,都再也听不清。

他倘若寿命不长 , 也甘愿再减五年 , 就算抱着她清晨醒来,黄昏睡去的时间只剩下一年 , 半年。也胜过他这样独自存活 , 百年孤寂。

他此时不知多感激何笙,他好歹有了一个盼头,他能隔一两月见她一面,哪怕不可亲近 , 她说着笑着闹着,他也愿意时间永久定格在这一秒。

何笙僵直身子 , 等他擦干净脸庞,撩起她长发,别到耳后 , 指腹似有若无掠过她眉尾,“刚才像极了小黑猫。”

她问现在呢。

他打量说像小白狐了。

“怎么都是动物啊,就不像人吗?”

他含笑不语。

她将他按在椅子上 , 拿起笔开始画,她念叨着你要裱起来,挂在最醒目的地方。隔一会儿又改口还是埋在地窖里 , 等一百年后算古董了 , 出土还能卖个好价钱。

他被她逗笑,笑了好一阵,笑得眼睛里溢满光彩,他都不知自己多久没有这样开心过,这样快乐过,他手握拳抵住额头,懒洋洋问,“画了多少。”

她说画额头呢。

姓乔的大醋坛子风风火火往这边赶时,何笙正叮嘱周容深不要动 , 画得万一丑了,她可不负责。他问还能丑到哪里去。她咯咯笑着,“丑到不忍直视。”

他果然不再动,声音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