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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某小型军用机场。

临飞的吉普车在机场的铁栅门前停住了。铁栅门内是一整排荷枪实弹的值勤士兵,他们都注目地瞧着临飞和他的车辆。

这时,在里面值班的一名军事长立即跑到临飞的驾驶位门前,先敬礼然后请他熄火下车并出示证件。临飞依言下车将证件交到他手里,同时注意地看了他右臂上戴着的标有“检查”字样的红袖章。这名军事长拿着证件冲他说了声“稍等”后便进入警卫室。

警卫室内的一名军官看完临飞的证件便还给军事长,然后拿起了对讲机……

另一名挂中士军衔的士兵则拿着检测仪器对车进行了通体搜检。检查完了,他冲正慢吞吞从警卫室出来的军事长点点头。军事长又回头看向警卫室,室内的军官冲他作了一个放行的手势,军事长便立即来到车前将证件还给临飞,同时“啪”地一声对临飞敬礼,完后冲在另一边控制室内的警卫一招手,电动栅栏自动地向一边收缩了。

这时那名负责检查证件的军事长打开临飞驾驶车辆的副驾室门,一声不吭地坐了上来,脸色严竣一本正经地用手指引着方向。临飞也不言语,他知道这里是军事重地,不是谁都可以在这里面瞎转悠的。车沿着跑道朝军事长告诉他的方位开了过去。

中途又过了第二道检卡。因有军事长坐在上面,这道卡稍作检查便放行了。设这道卡的原因也许是怕有人在第一道卡时冲关,这二道卡就起了防卫的作用吧?

一架直-9轻型多用途直升机静静地趴在机坪上。四周黑漆漆的,直升机的底部只开着一盏探照灯,光茫围了机身一个小圈。临飞因视力超群,他仍看清楚在机场宽阔的空地一侧停了一排摭着篷布的直升机和轻型战机。一陀陀的怪模样象一座座平地隆起的小山包静卧在毫无生气的夜幕之中。

吉普车离着直升机30米处“滋”地稳稳停住,临飞溜下车直向飞机奔去,按照指令他必须在接到通知后30分钟内到达指定地点,看来他的时间刚够。机舱门边站着一位上尉军官。他唬着一张严肃的脸,向临飞伸出手,临飞会意地又拿出证件递了过去,上尉接过证件看了看,又扬起微型手电筒,照了照临飞的脸,就很认真地把证件递还给临飞。上尉就在直升机门边让出一道,临飞立即弯腰钻进机舱内,上尉也随即上了飞机,关了舱门在一边坐下。

直升机启动后很快就腾空而起,绕了个弯飞走了。临飞借着探照灯的光看见自己开来的吉普车在掉头。他知道那是在车上的军事长要把车开进机库里保存,估计天亮后就会有人来领取。

机舱里亮着一盏暗红色的小灯,如不是发动机的巨大轰鸣,临飞会感觉这像是在冲印照片的暗房里。临飞看着坐在对面的上尉,本想问他点什么,但见他根本就没有注意他的意思,就只好闭着眼假寐起来。临飞知道他们有规定,他们是不能与他这种有着特殊身份的人交谈的。不过上尉是看过临飞的证件,上面记录临飞现在的军衔是少校,就凭这一点,上尉就不敢在他在面前打马虎,所以干脆装着什么也不知道最好。

直升机连续飞行了近三个小时,于临晨五点多在东北某军港码头降落了。

上尉打开舱门,从里面下来,依然站在一边等候,临飞跟着出来就打了个冷噤,看来北京与这里的温差还是很大的,也许是刚从温度适中的机舱里出来感觉不一样的缘故。

临飞心里这么想着,却见上尉很认真地向了敬了礼后,一言不发地就又钻进了机舱里,然后“刷”地一声关上门,飞机就再一次离地而去。临飞想跑远一点都不行,头发被吹成了爆炸式!

他仰头看着直升机渐渐消失在天际正在发白的那一端,这才缓过神来四周环顾着。竟一个人也没有,一个诺大的军港此时依然沉静在朦朦胧胧的淡雾之中。

临飞刚奇怪怎么没人来接的时候,超人的第六感就已觉出了人的气息,但他没有感到这气息中含有任何的杀气,就把挨着藏枪位置的手下意识地放松了。

果然,从距离临飞的位置约100米处集装箱之间开出一辆老款的深绿色本田皇冠,它一直悄无声息地溜到临飞的跟前方停了下来,在副驾驶的位置,贴着深色防晒纸的玻璃车窗在电动小马达发出的“滋滋”声中下降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理着平头的年青人露出一张脸,冲临飞说:“拿来!”他把手伸出窗外。

“什么?”临飞一愣,以为他要证件。

“带枪了吗?”年青人冷漠地说道。

临飞盯着他看了足有五六秒,才说:“什么意思?”

年青人把脖子一拧,不客气地说:“你不知道你这是要到哪吗?”

“你说到哪?”临飞立刻问道。

“少废话,交出来!这是我们所长交待的。”年青人并不上当,扬脸看着临飞不动声色。

临飞知道这是纪律,在北京,他只要进入警戒区,就得把枪留在保卫室,这没有什么稀奇,便再不犹豫地把枪抽出来交给了他,但他却在交枪的瞬间把弹匣给退了,年青人接过的时候竟然一点没看出来,把枪顺手便放入车前副座位下的工具箱里,对临飞说道:“上车吧。”他没有象上尉那样再看证件以验证他的身份,显然他是看着临飞从直升机上下来的,所以没有这个必要了。

临飞打开车后门便钻了进去,见后座已坐着一个人,还是个老毛子。临飞还没坐稳,马达一阵轰鸣车就窜了出去,临飞被惯性一冲向后侧倒下去,正想发火,坐在他身旁的老毛子便主动跟他打招呼,只是俄国佬跟他打招呼的方式很特别,竟然是用一支手枪顶住临飞的腰部。

临飞鼻子都快气歪了,便闷声诘问:“这什么意思?”前面的人默不作声,装着没听到!体壮如牛的老毛子却开口了,说着一口蹩脚的中文:“叫你别乱动,小心枪走火!”

临飞心想这里怎么会有一个老毛子呢?临飞侧脸看了他一眼,就估计他身高在190公分左右,体重至少不低于100多公斤。临飞稍作思量,装着坐得不舒服就往前挪了一下,老毛子顶在他腰部的手枪下意识地往回缩了几公分,就是个微小动作给临飞制造了机会,他左手趁老毛子瘁不及防的情况下快速按住他右手握枪的腕部,把枪按在座位的背靠底部,然后借着力拧腰翻身而起右手改成掌势向老毛子的脖颈处猛斩了下去,“扑”的一下发出沉闷的声音,老毛子还没反应是怎么回事就晕了过去,前面两人顿时勃然变色刚有所动却已经晚了,临飞抓过老毛子的枪冲着副驾位那个年轻人的脑袋毫不犹豫地就扣动了板机,可是,枪膛里在传出撞针发出的金属声后护弹滑盖便自动退下,这只是一记空枪!临飞心说遭了,抓枪的时候他就应该从枪的轻重上知道这是把有问题的枪。前面两人显然吃惊不小,愣怔了好一会儿才把枪都插了回去,老老实实地坐着,副驾位上的年青人把临飞手枪递了过来,这才发现枪柄套内是空的,不由变了脸色,但临飞接过却说道:“怎么?你们所长这么快就改主意了?”

年青人闻言,苦笑,便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司机重新启动马达驱车向前,刚才由于紧张,司机忘了给油,车自动熄了火。

临飞终于明白这是在上演一出什么戏了,便回头看了看老毛子,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前副驾位的年青人这时回头问了一句:“您没把他怎么样吧?”

临飞没吭声。年青人见临飞不理他就探起身子,伸手到老毛子的鼻翼下量了量,才放心地坐了回去。这时司机却开口骂道:“他妈的,这毛子真不是东西,自找的!”

其实,临飞心里却在说万幸,要不是车内空间狭小他无法在瞬间爆发更大的力量,不然象老毛子这么个肉脖早就给劈断了。临飞在专业打击训练时,曾试过用劈空掌把三张叠着的白纸用掌风给削成两半,一根直径10公分粗、60公分长的短棍能给他一掌劈断,所以老毛子没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但即使是这样,老毛子回到基地后,还是被抬进了医诊室,医生给他上了圈石膏,嘱咐他一个月内不能动弹,否则会落下歪脖的残症。

临飞坐在后面一边看着窗外的景色,一边把玩着这把没有子弹的手枪。这是一把弹容为17发、口径9mm的格洛克17式手枪,是国际通用型军用手枪。临飞把枪还给前面的年青人。

这时,车经过了一个哨卡,士兵认得这辆车没有检查就拉起警戒栏杆放行了。车过了一个简易营区,在一个隧道口停了下来。这回副座位的年青人抢先下了车,跑去帮临飞开了门,看来事实是很能说话的。临飞看着眼前的新地方,心想林伯元要派他到这里来干什么?不知这里将会有什么新的任务在等着他,又是专机接送,又来真人测试考验,这一出一进的搞得很神秘,不知前面还给他设了什么局?

隧道里灯火通明,十步一岗五步一哨,显然这是一处闲人勿入的军事重区。

临飞拎着小包跟随穿黑西装的年青人在隧道里七拐八转地来到一个钢制电子门前停住。门口一个全副装备的警卫立即刷了卡打开门放两人进去,但临飞在进门时注意到警卫的手臂上竟戴着红箍,上面印着字,没看仔细就进去了。里面的宽大与外面狭窄的走廊成了反比,这里竟然是一间设备齐全的大办公室,足有400平米的面积,清一色绿的办公桌椅,而靠门后一侧是一张大长方形漆着紫红颜色的实木西餐桌,四边是摆得整整齐齐的实木椅子,上面铺着很厚的真皮软垫,看来这里应该是开会的地方。四周没有窗户,装修过的天花板上安装了十多排荧光灯罩,里面的灯管全部亮着,把室内照得刷白通透。

临飞心里想这是什么地方啊?

年青人见临飞一语不发地立在那四下打量,便开口说:“这里是我们军区装备技术研究所的试验基地,您……您在这等一下,我这就去叫我们所长来。”临飞向他挥了挥手就转身拉了把椅子在餐桌边坐下,年轻人讨了个没趣便自觉地退了出去,警卫也立即向后转不吭声地出去,然后轻轻把门关上。

不一会儿门再次开了,临飞以为是这里的领导来了,正准备起身时,却看见是在门口站岗的士兵,便又坐下了。士兵手里端着银色不锈钢托盘,走到临飞坐的桌边,将上面的东西一一摆在桌上。然后,向临飞敬了一个礼并说了一声:“请首长慢用!”就转身以标准的军姿走了出去。这回临飞看清他手臂上戴得红箍上印得是“保卫”两字。临飞看着士兵把门关上后,才转头瞧着面前的东西:不锈钢杯子里盛着热气腾腾的牛奶、盘子里则是色泽焦黄焦黄的烤馒头片、另一盘是切得很考究码得很整齐的卤牛肉、四个剥了壳亮晶晶的熟鸡蛋、一小盘芝麻酱、两根大葱和一副陈旧的竹筷。

临飞顿时食欲大振,便不客气地七里喀擦将它们一扫而光。

罢后,他站了起来,在室内边走动边打量。

这是办公室不假,会议室也不假,因为能作会议室的地方都被为搞试验和放器材给占用了,所长就把会议室的桌子搬到这里来了,而且这还是营级以上的干部吃饭的餐桌。这里面的仪器设备看起来都相当的精密、昂贵,怪不得一路上都是戒备森严的士兵,可见这隧道里有很多重要的用于军事的设施。临飞对这里面的议器设备,没多大的兴趣,他用眼一看就知道这都是干什么用的了,当然不是所有设备都见过,只不过它们是如何的重要,都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他可不是干这行的。不过此时他却在想:这些玩意跟他的此行难道有什么关联?不会是这里也丢东西了吧?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临飞听见门外又是一阵开锁声,这回从外面进来了一大帮人,大部分都是校级军官,不过其中也夹着几个穿便服的,还有两个黑人。临飞暗自打量的时候,却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他的恩师海威教授#威也看到他了,立即露出满脸的笑容,主动地给他打招呼:“临飞,好久不见啊!”

临飞赶忙上前一步与他握手。然后,大家都在那张大餐桌前入了座,海威拉着临飞坐在一起。

站岗的士兵此时不失时机地把桌上的餐具给收走了,并很快给在坐的人倒了一杯热茶。

坐在首位的是一位胖大校,看来他就是这里的一所之长,最高的主官,他一旁坐的是两个黑人,一个穿黑色西装内衬白衣的,另一个是穿白色运动装的。

他们便是E国驻华的领事巴图库亚与武官蓬古中校。临飞已明白把自己找来是要到他们的国家走一趟了,只是不知会是什么任务,临飞无心去揣度,便静静地等待着。

胖大校严肃地看了大家一眼,说:“同志们!这次召集大家在这里开会,是我所接到上级命令,要求我们所派出两名导弹技术专家对E国该设备进行技术指导。具体情况在这里还是先讲一点,情况是这样的:E国的边境线上正有一场防卫战在打响,但导弹发射装备遭到破坏,他们没有这方面的维修人员,所以专程到这里来请求我们派技术人员给予援助……嗯……也许大家都知道,E国是与我国建交多年,彼此间都有着长期友好的合作关系。基于这些原因,他们现在有困难,而且还求上了门,我们是不会坐视不理的。这件事已经经过上级审慎研究过了,同意了E国的请求。指定我部派出一个技术小组去E国执行这项任务。

……同志们!这次任务意义重大而且深远,派去的同志应该感到自豪和光荣!但我同时也要提醒大家一句:这次出去的每一位同志都决不可掉以轻心,以免造成重大损失!”胖大校声若洪钟,中气十足,咬字铿锵有力。他说完就用眼睛看了旁边的机关干事一眼,他会意地立即站起来,手捧着已展开的公文夹,对着念道:“经军区首长决定!执行这次任务的技术小组主要成员是:制导设备电子专家房爱平工程师、机械设备维修专家赫世民工程师、外事调解员海威教授,由他们组成专家技术组;临飞同志、本所后勤保卫处干事李志勇同志,由该二位同志负责此行的安全任务;本军区干部疗养院387医院主治医生银兰同志负责本次行动人员的医疗救护工作,确保所有随行人员的身体健康;本军区干部疗养院后勤物资供应站副站长刘树人同志负责本次行动人员的全部缮食。出发时间定在本年8月24日,我的汇报完毕!”语音虽然有点尖细,但话说得当当响,在坐的人都清清楚楚地听到。

胖大校接过话茬继续说道:“同志们!这次去E国执行任务,看似简单,实际上任务是很艰巨的。由于E国长期处于欧美一些国家的弹压和制裁,国际形势并不容乐观。你们虽然是代表我所去的,但你们却不能从正常的渠道出去,这一点你们都必须有思想准备……不仅要胜利完成任务,还不能暴露我方的意图,以免给国际上某些居心叵测的家伙钻了空子。说到这一点,也许你们已经听明白了……你们其实是以私人身份去的。也就是说你们都是由E国邀请的中国民间技术人员,属于正常的劳务输出,手续我已经办好了。呵呵……说得不好听,你们是被他们聘请去给他们打一阵子短工……报酬也确实很优厚。”说到这大家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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