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迷幻阵重重
正当他奇怪这是什么地方时,山峰突然不见了,他的脑子里又多了一些难懂深涩的东西,凭着多年的经历,他知道这是一种修炼的法门,啸风知道它们的重要性,但是这些东西委实难懂,在他的感觉上总觉得好象缺少了什么东西才能够正式开始修炼,现在他一修炼他就觉得与自身的仙力起冲突,这让他不得不暂且放弃了对于这种心法的修炼。
为了怕自己忘记,他先把心法记载在邢嵌上。
虽然不能够修炼,但是啸风还是从中领悟到了使用星衡罗盘的几手仙诀,其实使用仙器一般有两种方法,一是靠神识来指挥,这样更为迅捷和默契,威力也能发挥到最大,但是那需要长期与仙器的磨合产生水**融的感觉,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达到的。
那么剩下的一种就是利用仙诀与仙器产生一种共鸣来达到驾驭仙器的目的,当然,这两种方法都必须有仙力为基础这个前提,啸风使用的就是后者。
搞清楚这几手仙诀的实用性,他舒了口气,虽然之前被禁制欺负的有点七荤八素,但总体上算是值得的,现在就是检验星衡罗盘成果的时候了。
啸风收回了体外自我防御的幽天火焰戟,刚才的一阵攻击就算以他大罗上仙的修为也有点承受不住,灵砂仙甲在轰雷几乎无休止的攻击下也不禁冒出了阵阵白烟。
揭开封印的星衡罗盘威力强大了不只一倍,漫天的星光夹杂着一道道月牙一般的光刃,光刃毫无保留的把轰雷切的七零八落,“星衡骤雨”啸风挥手打出一道仙诀,星衡罗盘的漫天星光突然分散并凝结成一颗颗的蓝色星点,星点之间夹杂着强劲的暴风。
整个空间仿佛不受控制一般的颤抖起来,浑浊不堪的禁制如何能够承受如此之大的压力,狂风暴雨般的威力刹那间就把禁制一扫而空。
啸风不禁大喜,凭此证明了星衡罗盘的威力并不比火焰戟差,他不禁嘀咕起桓轩来,按理他应该知道星衡罗盘被封印的事,可是为什么他没有解开呢?啸风当然想不出所以然来,他不知道桓轩得到这件仙器的时间也不是很长,而且他还有属于自己威力强大的仙器,对于星衡罗盘他当然没有过分看重,甚至可以说是忽视了,不然他也不会慷慨到把仙器送给啸风的地步。
随着禁制的扫除,露出了原本隐藏在禁制之下的东西。
这是一间巨大的木屋,屋里的八根柱子,每根都是裂痕斑斑,甚至都有点摇摇欲坠的感觉。
屋里仿佛经历过剧烈战斗一般,地上到处躺着横七竖八的骷髅和残桓断壁,柱子和墙壁上都是一道道深浅不一的剑痕,啸风自然认得出来那是修仙者的仙剑所制造出来的结果。
他发现这里与外边的环境截然相反,外边是光洁如新,这里则是灰尘满布。
因为灰尘的原因,它可以清晰的看见上面有着无数深浅不一的小洞,从它没有被灰尘彻底掩盖上看,分明是最近才留下的痕迹。
啸风并没有注意这个,他随手吸过来一把仙剑,这是一把足有二尺长的深绿色仙剑,外表很是粗糙。探入自身的仙力,啸风惊奇的发现它的质量相当的不错,而且仙剑当中加入的手法也与他现在知道的有所出入。
一般修仙者炼制仙剑是用真元力为器鼎来熔炼的,这样能够更好的祛除仙剑当中的一些杂质,使之强度变的更为坚韧。
但是从这把仙剑的质地上看,显然不是用的这种方法,而是用最原始的也就是用金属器具作为炉鼎来熔炼的,按理说这样子出来的仙剑应该是比较容易破损的。
但是啸风输入仙力后探测到的结果是,这把仙剑除了外表粗糙体形巨大以外,论威力完全可以和现在的仙剑相提并论,甚至还有过之。
他不禁大感兴趣,随手把仙剑放入存仙器,准备以后有时间好好研究一下,当然,既然有这样的机会,对于其他的法宝和仙剑他也是不会放过的。
一路收集,啸风大概估计了一下,这里足足倒着几百个修仙者,奇怪的是,修仙者的元婴居然一个都没见到。要知道一个修仙者就算肉身不保,但是元婴在一般情况下是都能够逃脱的。
这些法宝当中,让啸风大为高兴的是找到了五件几乎不次于法器级的法宝,它们分别是一颗火性的炎灵珠,一把寒性的寒铁扇,一个只有三分之二圆圈的水衡轮,其余两件则都是极品的阴性仙剑。
当然,这其中也有啸风不认识的几件东西,比如一张只有巴掌大小的黑色小弓,上面步满一些稀奇古怪的纹路。
一个上宽下窄的精美白玉圭,上面什么都没有。还有一把足有三尺长的褐铜色弧行战刀。
搞不清楚也没有时间研究它们,啸风把他们都放进了存仙器,为了方便,他把存仙器从之前的锦囊幻化成了一枚戒指戴在了手上。
原本他想留一点给后面的盘空他们的,后来一想还是由自己挑合适的分配给他们来的稳当,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清楚的知道自己所适合的属性。
收集完法宝,他轻轻一拂袖,只见满地的骷髅都化做烟尘消散,毕竟他们已经一动不动的呆了几千年了,骨骼在时间的流逝中早已风化多时。
漂浮在祥云之上,啸风留意着四周的另一个出口,终于,在一个被残桓掩盖的背后,他找到了一团不住旋转的黄色光晕,啸风知道那是一个传送阵,为了以防万一,他祭出阐乌圈护住自己,随后飘了进去。
这是一片金碧辉煌的宫殿,雕栏画栋与之前啸风所见的几乎没有两样,但是啸风知道,这里的每一个楼阁,每一节台阶全都是货真价实的,换句话说他们都不是幻象。
在他的正前方是五座形态各异漂浮在云端的楼阁,仿佛天宫一般,这里自成一个世界,四周全是云雾缭绕,啸风不禁感叹此地主人的奢华,刨除潜心修炼的时间,可以预见当年这里主人所花的心思,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有这份修为。
在阁楼之下是一座展现赤、橙、青、蓝、紫五色的锥形山峰,五色的光芒不住的流转,映照周围,让人仿佛进入了一种奇幻的世界。
在阁楼和山峰之前是一道青绿色的如烟雾迷朦一般的屏障,要想到达山峰脚下或者是阁楼,都得事先通过这道屏障。
啸风知道,这道屏障远不只是外表所看的那么简单,它更像一个迷幻阵,有点类似于啸风在飘渺仙境所见到的迷天大阵,但是后者明显要比前者厉害多了。
对于这样的迷幻阵,一般的修仙者如果修为不到是很容易被困在里面的,而且除非阵法被破或是另有机缘否则是永远别想再出去的。
当然对于这样的迷幻阵,啸风是成竹在胸的,他微微一笑,迈步走进了屏障,就像缓缓步入水中一样,清绿色的屏障也是缓缓的将他的身影淹没。
屏障里的幻象接踵而来,一会儿是无数骷髅僵尸从地下冒出着向他抓来,一会儿是无数怪兽狰狞的向他扑来,只是这些对于啸风没有一点的作用,他保持着自己不紧不慢的步伐,但是始终没有停下来过,对于危险的怪兽和骷髅,他都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啸风知道,一旦自己真的迫于危险向它们进行攻击的话,那么这些所谓的骷髅、怪兽幻象就会马上真的向他发起攻击,虽然他自己并不在乎这些丑陋的东西,但终究是个麻烦。很快的青绿色屏障逐渐稀薄直到完全消失,啸风知道自己走出了幻阵。
这次出现眼前的是一条金色的回廊,两旁没有扶手,回廊的脚下是一条足有十丈宽的河流,河流奔腾着不知道从哪里流出也不知道流向何处。
按理说魂层窟的位置在地底下,应该可以看见周围的岩石洞壁,可是这里没有,头顶和远方所看到的只是翻滚的暗云,让人想象不到这里到底有多大。
踏上回廊的一瞬间,啸风感到脚下一阵晃动,只见回廊之下的河流一阵翻滚,两道白光闪过,回廊上出现了两个人。
“什么人,竟敢擅闯魂层仙府?”啸风眼中金芒一闪,一头飘逸的黑发无风自动,这一动,现出了他额头上那颗闪亮的金星。
“大罗上仙~~”两个陌生人同时叫了起来。
啸风这时也看清楚了两人的长相,两人都是一身的银白色的软甲,左首一人浓眉大眼,额头十分的宽阔,在他的左手上拿着一柄银色长戈。右首一人则身材瘦小,他的眼睛深陷,长着一个罕见的鹰钩鼻,他的左右手上各套着两个银色圆环。
在啸风看清楚两人长相的同时,两人也把啸风打量了一遍,对望一眼,两人都惶恐的跪下道:“影羯、由唤参见大罗上仙,不知大人驾到,还望恕罪。”
一听说是影羯,啸风马上明白了两人的身份,并且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碍于各界自身的限制,仙人、神士或是天人如果没有特殊的事情,一般是不能出现在世俗界的,哪怕是仙界也不行,但是三界又不能对世俗界完全置之不理,因此出于沟通和了解下界的考虑,三界难得的达成一致,那就是影羯的建立,这件事理所当然的交给了三界中地位最低的仙界来办理。
影羯的产生来自于度劫失败的修仙者,度劫之人十留其一,余者皆亡,这是仙界共认的。但是,仙人自有其办法,他们事先从过往修仙者的修行记录中挑出心志坚定并且甘于服从的人,然后在他们度劫失败的时候,用修仙者肉身被毁,元婴暂存的一刹那间,用仙力强行包裹住修仙者的元婴遁走,这样天劫就将因为失去攻击的目标而自行消散。
这样,修仙者的元婴将被解救下来,同时,仙人也会因为逆天而行而损失一部分的仙力,这需要漫长的时间修炼才能补充回来。
“小姑娘不要婆婆妈妈的,要说谢我们还要谢你把我们给放出来呢?现在我们扯平了啊,对了,现在天源星域是谁做主?是青霄那个老不死的,还是罗和那个老杂毛啊!你是怎么进到这里来的?怎么现在修仙者的水平都这么低下啊9有啊!你的长辈怎么没跟来,他们也真够放心的啊!”孙蓝轩不耐烦的就是一通乱问。
桑迪儿惊讶的张大了小口,刚才孙蓝轩所提到的人物都是天源星域历史上最有名的绝代高手,两人都已飞升多年了,而眼前这个人的直言不讳,分明说他自己就是与这些人同时代的人物,这怎么能不令她感到惊讶。
她想回答,却不知道从何答起,而且孙蓝轩的问题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解答清楚的。叶赤云见桑迪儿惊讶的表情,就想笑,她的夫君从来都是这么一副急性子,她早已见怪不怪了。
至于桑迪儿,从第一眼见到她的一刹那,她就对她大有好感,仿佛心灵深处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一般,只听见她瞪了丈夫一眼,转身对桑迪儿柔身说道:“姑娘不要见怪,他就是这个样子的,其实他这人倒不坏的。”
桑迪儿已经从惊讶中恢复了过来,她不好意思的道:“没关系,两位兄弟一直在五方色印之下修炼吗?那时间可长了,该有几千年了吧?”
“准确的说是九千三百二十二年,此事说来话长,我们在这里修炼的原因有很多,其中一点就是答应了轩陵雄妹子要帮助她找到混天宗的隔代弟子,以免混天宗断绝在她的手里,现在我们就把这些当初她交给我们的东西转交给你。”
说着,叶赤云的手里精芒闪过,出现了一颗拇指大小的黄色珠子,桑迪儿再次惊讶道:“这是~~这是沉灵仙珠吗?”
叶赤云微笑着点了点头。得到她的肯定,桑迪儿忍不住兴奋起来,要知道沉灵仙珠是只有高手才能够炼制的,功能除了能够储藏数量庞大的物品之外,还可以当作法宝来攻击使用。
伸手接过沉灵仙珠,桑迪儿甜甜的说了声:“谢谢兄弟。”
就在这个时候,叶赤云的脸色变了,她一动不动的抓着桑迪儿的手,嘴里颤声道:“老孙,你快来看呐!我不是做梦吧~~”
“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孙蓝轩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听见叶赤云这么叫自己了,这勾起了他心底的回忆,同时他也知道叶赤云一定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了,没有怠慢,他身行一闪,就出现在了两人的身边。
望了一眼叶飘红目光所凝聚的方向,他的脸色也唰的一下变了,他一把抓住桑迪儿的左手,桑迪儿发现他们的目光都注视着自己左手腕,白皙的手腕上有一个呈月牙形的标记,那是她从红色就带着的,亲人们都说它是个胎记,她也就没有怎么在意。而现在她却糊涂了,搞不明白两人为什么对这个胎记如此的激动。
孙蓝轩的另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抚摩着上面的红色胎记,半天没有说话,桑迪儿虽然奇怪,却并没有收回自己的手,直觉上她感到这件事不比寻常。
手腕上一凉,一滴晶莹的泪珠滴在了手上,叶赤云居然落泪了。不知道为什么,桑迪儿感到心里仿佛被人揪了一下,竟然有种痛的感觉。
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欣喜,仿佛找到了久违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温暖舒适,更充满了温馨。
三只手在这一刻都搭在了一起,只听见孙蓝轩欢喜的道:“徐,这是真的吗?我没有看错吧~~”这一次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了。
不只是桑迪儿了,就连在一旁的啸风也纳闷了,他先传音给外围的初芸等人,告诉自己现在的情况,同时让他们转告其他修仙者,让他们抓紧时间,毕竟能来这里都是一种机缘,轩陵雄当年收集的法宝和典籍不在少数,放在这里尘封的话未免可惜了,从另一方面来讲也能促进天源星域的发展。
对于孙蓝轩三人,他还不想现在打扰他们,凭着仙人的直觉,他感觉到三人之间存在着某种奇妙的联系,而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他要做的就是给他们一个安静说话的环境。
三人陷在一种奇怪的情绪里边,好半天才恢复过来,先打破沉默的是叶赤云,只听见她柔声的说道:“孩子,你这标记是从小的就带的吧!你的亲人呢?”
尽管语气很平静,但还是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激动并没有丝毫平复下来。
桑迪儿点点头道:“是的,我从娘胎出生起就带着这个标记,我父母在我出生后不久就去世了,还是我家的仆人把我交给了我的祖爷爷桑杰,是他抚养我长大,并引领我进入修仙大门的,说起来,那还是三百多年前的事了。”
她一五一十的回答道,尽管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桑迪儿的心里却是十分的信任他们。
孙蓝轩望了叶赤云一眼,说道:“孩子,不管你信不信,接下来我们都要和你说一件事,一件关系到我们三个人的事,这件事也许你会觉得很荒谬,但是它确实是真的。”
桑迪儿微笑道:“两位兄弟有话就说好了,我相信自己还是有判断能力的。”
叶赤云抓着桑迪儿的手一直不放,只听见她强行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管她的内心早已浪潮翻泳。
她说道:“很久以前,我和我的夫君孙蓝轩相识,我们是同门的师兄妹,感情在日积月累中成长,后来我们结合了,并很快生下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那时候的我们从没有感到生活原来是如此的幸福。”
叶赤云仿佛陶醉于往昔的追忆,眼神开始变的飘忽不定。
“谁知道幸福从来就是那么的短暂,那时候我俩年轻气盛,又依仗着师门的强大作为后盾,着实得罪了不少仙界的朋友,于是,在我们游历的路上,不断的遭到他们的挑衅和堵截,当时我们的孩子尚在襁褓之中,我又因为刚生完孩子,体力还没有恢复,所以大多数的攻击都是由我夫君为我接下的,我还记得当时他浴血奋战的场景。”说到这里,她看了孙蓝轩一眼,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柔情蜜意。
“可是任凭我们如何的努力,也架不住他们的人多,最后我和他都身受重伤,可是他们并没有杀我们,而是残忍的把孩子从我的怀里夺走,~~孩子,你知道吗?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是多么的痛苦啊!我的心好象碎成了无数片。”
说到这里,叶赤云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孙蓝轩努力抑制着自己的心情,但从他双拳紧握上可以感受他此刻的心情。
桑迪儿也不禁陪着叶赤云流泪,她紧张的忍不住问道:“那~~那孩子后来怎么样了?”“后来那孩子又被他们送了回来。”这次说话的是孙蓝轩。
“啊,那就好了,谢天谢地。”桑迪儿松了口气道。
叶赤云叹了口气道:“谁知道这帮残忍的恶魔对孩子做了什么啊?他们在孩子身上布了十七层的禁制,还有各种混合之毒,如果是个成年人,那么这些难题我们都可以为她解去,但她是个连三个月都不到的孩子啊!弱小的身体如何经得起这番折腾啊!”
孙蓝轩说道:“他们的目的不外乎是要让我们眼睁睁的看着孩子死在自己手里,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我们当然不能坐以待毙,于是我们寻访高人,探查灵丹,甚至不惜贬低自己的人格进行偷窃,虽然最终得手了,但是最后却让人发现了。在千祈峰上,我们遇到了以青霄仙师为首的高手的堵截,虽然经过上一次的惨败之后,刻苦修炼,自问已经今非昔比,却仍然不是他们的对手,皆因他们全不是各派名声在外的不世高手,尽管很多人都是我们没有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