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刚开始我以为是要中年发福了。

但很快一件可怕的事打破了我这种想法。

那夜里我被一阵窸窸窣窣的骚动扰醒。

迷迷糊糊地打开灯，肚皮上好像有两个凸起在左右起伏！

我猪一样嚎起来。

小橘猫被吵醒了，可当她凑过来时，动静又没了。

我坚信肚子里有东西，跑到医院检查却又啥都看不到。

但肚子越来越频繁地拱动，令我坚信那不是错觉。

我疯狂地喝泻药。

想把那东西排出来。

半小时不到，肚子就开始痛了。

但也只是痛，根本没有要拉肚子的感觉，我急了！

又一包泻药下去，痛感越来越强，就像有无数把刀子在剜。

我受不了了，翻滚到地上哀嚎着喊妈。

妈冲进来时，我都痛得用头撞墙了。

可妈也没什么主意，只是抱着我瞎哭。

快，快打急救！

我冲妈烦躁地喊着。

妈摸索着半天，手机没信号根本打不出去。

这时小橘猫不知从哪里过来了。

她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看见我依旧黏黏糊糊的，巧笑着扳过我的头，吻了起来。

我正想骂她有病，却在一阵酥麻过后，肚子安静了。

我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在小橘猫怀里，大口地喘着粗气。

「唉……多亏了你嫂子！」妈抚着我的胸口松了一口气。

「什么嫂子？」我有些反感，哥都死了，她还这样叫，是想膈应谁呢？

「妈不对，是……是妈老糊涂了。」

妈急忙低头道歉，看着她恭顺的样子，我心里稍稍好受些。

没了哥后，我妈转变得超快。

像是对我哥的顺从与爱，一夜之间全转接到了我头上。

虽然很令我猝不及防，却也高兴，原来被爱被在乎的感觉这么好。

现在的我，多次午夜梦回，我都会懊悔，懊悔怎么没早点结果我哥。

妈见我不高兴，立马识趣地离开了房间。

妈刚走，小橘猫就迫不及待地凑了过来。

不知怎么回事，从竹林回来的小橘猫像是有了某种神秘的力量。

对那事总有一种欲罢不能的饥渴感，我也被她带得深深沦陷。

动情间，房间里弥漫起了怪异的味道，腥腥黏黏的。

「嘶……嘶……嘶……」

「该死！」那声音又来了。

我的肚子突然也跟着那些声音疯狂抽动了起来，剧烈的疼痛令我不得不停止了动作。

我强忍着抬起头，借着昏暗的光，我看见房梁的瓦缝间，像有无数个蛇状的东西在游动。

「啊！蛇！有蛇……」

它们像是被我喊得受了惊，啪啪往下掉。

「啊！」

手臂突然缠上一条凉滑的东西，我边喊边往外扔。

小橘猫迅速开了灯，刺目的亮光里我盯着房顶却傻了，什么都没有！

小橘猫跟着我瞅一会，突然娇笑着刮下我的鼻尖：「你是糊涂了。」

怎么可能，真的有蛇？但去哪了？

我把床上的东西翻成一团乱，也没找到。

灯影里小橘猫笑得很奇怪，她眼珠泛黄，脸特别尖。

说起话来，舌头好像变得又红又细。

我从没这样害怕过她，惊魂未定地抓起手机，正想把老妈摇过来。

小橘猫突然舔了下嘴角，又吻上了我，她晚饭不知吃了什么奇怪东西，口腔里尽是腥味。

我浑身战栗，想推开她，却被这种味道刺激得有些犯晕，只能任不受控的欲望驱动着我的身体。

过了好久，我才在极度的乏累中昏睡过去。

直到我妈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