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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常越想越难受。

“主子，你好好休息，想要什么跟奴说，奴拼了老命也得给你送来，这些日子别管朝廷上滩浑水了，吃好的，等体养好了，咱回江南去，还江南的水土养人。”

刘常通红着眼眶，收了药碗，给俞礼掖了掖被子，便拉上门去了。

余留俞礼目光虚浮盯着床帐顶子，彻底慌了，开始胡思乱想，他这病究竟还有几日可活，刘管家说回江南，还说水土养人，已经跟他父母商量好要把他葬到江南吗？

这会估摸着陵墓的位置都在挑选了吧。

俞礼脸上浮瞬的空白，随即眼中露痛苦的神色，绝望想：他快要死了，可商炽的正能量值才只加了。

9、第九章

这会儿，俞礼才好好思考了起来，人之将死，他还有什么心愿没完成。

说实话，这条命本来就他捡来的，来到这个朝代后，俞礼凡事都想得很开，从给自己找痛快，活得也洒脱，把命看得也淡然。

但巧就巧在，他刚定决心想尝试着好好教导商炽，如果能改变商炽的性子，后世也会将他称为第暴君，说定也能看到商炽在位时的政绩。刘常说商炽幼时还乖顺的，个人没缘由会突然疯，疯到要全天为他陪葬。

至少，俞礼看到了个少年的脆弱和孤立无援。

梦想很远大，可……拥有远大梦想的他就快死了。

俞礼捂着疼痛的，胡思乱想了半天，爬起床赤脚走到桌前，双眼无神碾磨，打算趁死前写封信交给商炽，让他往后待民如待自己的儿子，少发明些酷刑，善待有功之臣，远离宦官，最重要的要弑父，就算他这个皇帝亲笔御书的，留了这笔，就会被安上个来历正的名头。

洋洋洒洒写了满满大篇，只希望自己这个短命师父的死，能多少带给商炽触动。

最后，俞礼在落笔处写：“你才乌！”

说起来，他还被这只王八给气死的。

这满满两张纸，皆肺腑之言，字字泣血。俞礼认认真真写完，封到信封里，叫来执书，让他把这封信偷偷放在太子的床铺。

“你就说我有东西落在太子屋里头了，去取的时候动作麻利些，放好就来。”正常人都会时时查看床铺面，等商炽发现床铺的信，估计他也已经去了吧。

俞礼望向深蓝天空，叹了气。

执书疑惑领了信封，见俞礼状态对，再三问：“主子您没事吧？”

“没事，你快去吧。”俞礼疲惫极了，窝在摇椅里，阖上了眼睛。

执书答应着赶紧去了，俞礼歇了会儿，拿了盲杖打算去走走，房门突然被人撞开，刘常脸喜气：“老爷来信说，跟主子您小时候玩得最好的狗子了个大胖小子，叫您过年回家看看。”

“我都个快死的人了，看什么看，能能撑到时候都难说。”

刘管家心里咯噔，急：“主子您这说哪的荤话，呸呸呸，什么要死了，可别再说吓唬奴了，主子您定能好好的，命百岁！”

俞礼怔，定定盯着刘管家，问：“我没得绝症？”

“小祖宗你赶紧别说了，快呸三声，然老天爷会当真的。”

俞礼顿时喜颜开，张嘴开始呸，呸了第声后，他反应过来，急得脚：“快去，快去把信追回来！”

信最终并没追回来，等找到执书的时候，他刚从商炽的房里来，俞礼绝望望着戒备森严的主屋院落，实在想到还有什么借能再去趟。

过信放得隐秘，在商炽发现前能找到机会溜去。

如此心惊胆战的等候中，京城因即将到来的万寿节而热闹起来，断有京外的官员借昭兴帝寿诞之喜京述职，这其中阵仗最大的当属卿府三公子，鲜衣怒马驶城门，从人满为患的街御马急驰而过，吓得路人处奔逃，险些丧命于马蹄之，时骂声连连，而被百姓唾沫攻击的卿府三公子却仰天大。

“让开让开，爷拉的可给皇帝的寿礼，挨着碰着了爷让你们掉脑袋！”

名老叟赶紧拉过即将撞上马蹄的妇，吓得魂都快没了，哀叹：“这京城又多了个混世头，日子可怎么过啊！”

妇捧着大肚子尚存后怕，问：“老伯，人谁啊，天子脚，怎敢如此？”

“镇国大将军的三子，名叫卿雪藏。”

短暂乱过后，张灯结彩的京城恢复热闹，没事的由巡逻军领着将每个角落都打扫了个干净。正在所有人都翘首以盼的时候，寿辰的前天晚shang，皇帝咳血了。

这事传得极为隐秘，若俞礼在太子府，还定知。当晚睡得正熟时，俞礼被院外焦急的脚步声吵醒，他院里的人们跟着也醒了，太子府逐渐亮起灯，仆役们走路都将头低到，大气也敢喘，气氛压抑至极。

刘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