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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昼见他蹙眉，问：“你知道多？”

此时的邢昼好像又恢复成了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模样，带着股山雨欲来的危险气息，让相野很快就联想到一个词——审讯。

你很难在这个人面前说谎，因为他的眼睛好像穿所有的谎言。

相野是真的什都不知道，他毫无畏惧地直视邢昼的眼睛，像直视着昨夜的风雨，反问：“你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没有鬼。那附魂又是怎回事？为什假宋灵会说，要取我的骨头？”

邢昼无声地打量他，片刻后终于收敛了目光，道：“鹿野平原，流放之地。具体的年代和成因已经不考，地图上也根本找不到这个地方。听起来很不思议，但确实存在。传说中生活在那里的人，都是穷凶极恶的罪人的后代，他被判罚在那个地方，与世隔绝，且永生永世不得离开。”

闻言，相野又想起宋灵的话。

“在他眼里，我是罪人，那你就是罪人的后代。永生永世，不得超脱。”

邢昼继续解释：“那个地方无法定位，外人找不到、进不去，里面的人也不来。想要强行从鹿野离开，就必须穿过一道门，但过门者，肉身尽毁，只余魂魄。附魂就是夺舍，选一个活人，杀死他，取代他，从此改头换面，迎来新生。”

也就是说，沈延之和宋灵都被夺舍了，现在在他身体里的，是来鹿野的另外两个人。如果真正的宋灵、他的母亲就是来鹿野，那她是怎来的？

也是肉身毁灭之后，夺舍吗？

“没有例外？”相野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收紧。

“有。如果鹿野的人和外面的人生孩子，这个孩子兼具两个世界的特性，只要把他杀死，取他身上一块特定的骨头，这块骨头——就成为了那道门的钥匙。”

邢昼顿了顿，又道：“相野，你就是其中一个。而你的母亲手里也有这一块骨头。”

相野在心里发笑，这是什蛋的真相，还不如真的有鬼。老头临死前说他或许很快就会去跟他团聚，现在想来，这竟然是句大实话。

思及此，他扬着眉，又抬头问：“所以呢，所谓的缉凶处，就是专门抓这些罪人的机构，对吗？我也是罪人的后代，你截了我的求救电话，也想要抓我？”

邢昼沉声：“你没犯罪，我不会抓你。人不选择己的身，但你以选择成为一个什样的人。”

该死的说教的语气。

相野气得牙，但他心里明白，他真正气的并不是邢昼，他气的是所谓的真相、狗屎的命运。

就这一会工夫，相野的喉咙里又泛起意，他强忍着，问最后的问题：“既然我母亲来鹿野，她为什还会被夺舍？楚怜又是谁？”

邢昼：“因为你的母亲和楚怜，是一起偷了钥匙，从鹿野逃来的。”

接来，相野又听到了故事的第三个版本。

钥匙的使用条件非常苛刻，一把钥匙只供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