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志向



第10章 志向

七月火，九月授衣。转眼又要一年。

北方的冬江南截然不，是严寒肃杀，是大雪纷飞。屋子里熏了一夜的炭，难得雪消日新，谢尘便将南窗支起，院子里苍茫一片，那颗在秋天里开了满树桂的树被积雪压弯了枝头。厉雪化水凝冰，结成一道道冰棱挂在檐，被日头折绚烂的光线。

这间供荼锦生活起居的宅子并不大，只一间主院，两闲房，唯一的优点就是有一块格局不大却大有为的小园，只是远远够不上谢尘的眼，架不住姑娘喜欢，才不情愿定了。了一年修葺添置，是用珠玉银把这间寻常宅子堆了碧辉煌的气象。

民间书院私塾不，逢年过节之外从不放假。这样凛冽的天也要风雨无阻的去。

近来年关将近，商铺的生意要情结盘算，家中兄嫂都忙得不开，小公子不想和小豆丁谢黎在家大眼瞪小眼，索搬来了恋人的温柔乡暂住。结果宵苦短，白日还要独守空房，几日来愈发得心生不满，闷闷读了两卷书，又盘算起开之后也去白鹿书院捐两间院子，此方随时去去大摇大摆的要人。

正惘惘着，眼底忽的闪过一抹亮。

他细看过去，只见院门无人，却凭空斜伸一枝红梅来，于是清了清嗓子，扬声道：哪里来的偷小贼？

那厢懊恼地一声叹，从暗走了来。

荼锦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浅绒里袄裙，肩披雪青缎织斗篷，头发黑压压地盘在脑后，只二三小钗。素净的几乎雪天一。偏手里那枝红梅灼灼火，映得她的面容也娇也艳。

她一溜小跑来到窗前，将还带着寒气的梅枝递给他：你还真说对了，这是我从书院的梅树上折的。

谢尘摸到她冰凉的指节，一捏又放开，她进来说话：不是才去，怎又回来了。顺手把窗关上了。

她绕到另一头进门，解斗篷挂到一边，他说起天的事情：

不是和你说了，前两日有位富家子弟给书院捐了一大笔钱。天公子那边递话来，说人家点名要见我，说是因为看了我的功课文章，对我颇为赏识，约在明日青云阁的雅间见。于是先生就放了我的假，让我回来准备。

捐了？

不清楚，七八十两该是有的。

谢尘哼一声，早知道这点就够买你两天假，我昨天就该去捐个八百两，这样你这个冬天都不用去了。

荼锦无奈的：八百两够买十几个书院了。也就再三日，书院就放假了，你这也等不得？

一说，一从袖间去取一个荷包，回来路过药堂，顺便买了两盒治冻疮的药，想着这两日就给那个小黄门送去。你我去吗？

我就不去了。年底各家铺子都热闹，好几个掌柜都说留了好东西请我去看，日子都约好了。谢尘随带过，把荼锦拎到怀里圈着，抵着她的肩，将话又带到了前一件事上，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