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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回来吗,”他看看月亮,“估计都快十点了,这小子到底去哪了?要不咱去找大队长,让他发动社员找找。”
生产队里的孩子都是放养,经常有孩子不按时回家,家长都会让大队长在生产队里敲锣打鼓喊一通,发动社员寻找,上次一个叫柱子的七、八岁孩子不见,大家找来找去,结果他在家的猪圈里睡着了。
她想了想说:“不用,苏浪十三了,比别的孩子机灵,遇到事情灵活机动处理力很强。这晚了,社员只在生产队范围内找他,肯定找不到,他不会在这里。”
她抬头看着远处的群山,他会不会进山啊,要是他进山的话,群山范围那大,就不好找了。附近山上虽然没有猛兽,但也有发生从山上摔来,摔断腿这种事情。
苏向南难得老实地坐在石头上,他说:“苏浪会不会走了?虽然咱把他当一家人,他一直都住大队部,不住咱这,就是跟咱有隔阂。而且他心底里并不肯定他就是咱家人,心里有疑问,而且他野惯了,就是个野孩子,未必愿意在一个地方呆着。”
“我不是一起长大的,很难一条心。他有啥想法,也不愿意跟咱说。”苏向南从来没像现在这样严肃过。
苏慢这才意识到,以前总把苏向南当小孩,其实他也长大了,正经思考还真像那回事,并不像他惯常表现来的那样不着调。
五个人的相处会遇到各种情况,苏慢有心理准备,到她从来没想过苏浪会有一天突然失踪。
他这话虽然听起来让人觉得生分,句句是大实话。毕竟不是一起长大,这这样生活在一起,相互磨合肯定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心里上有隔阂也难免。就像他个,嬉笑怒骂怎都以,跟苏浪说话的时候,苏慢会考虑措辞,哪些说哪些不说,生怕上他尊或者让他觉得生分。
她朝苏向东看去,对方也看过来,看他眼中有样的疑惑。
苏向东说:“他要是走了倒好说,总有办法把他找回来,或者他己就会回来,就怕他遇到什意外。”
苏慢想了想说:“苏向南,你跟糖包在家等他,我和你二哥去找找他。”
苏向东赶紧去把两只手电筒拿来,又拿来两把趁
手的短把农具,一把是镰刀,一把是砍柴刀。“走吧,”他说。
苏向南不乐意:“姐,你跟糖包在家等,我是男子汉,这种事我去。”
糖包拉住苏慢的手,小脸上也带着沉重:“我也去。”
苏向南赶紧宣布:“咱个一块去,走吧,发,赶紧把门锁了。”
苏慢轻斥:“苏向南你别闹,老实跟糖包在家睡觉。”
苏向南嘟嘟囔囔的,不答应也只意。
留小顺在家,苏慢跟苏向东带上闪电跟大顺发,他先去生产队里一家家敲门问,有两人家说早上见到了苏浪,顺着大路朝附近生产队走了,牵着猴子,身上还带了不东西,看不带的是什。
又打听了几,打听不到更多的信息,苏慢看着不远处的黑黢黢的群山说:“这就是说,他没进山,那我不用进山找了吧。”在各个生产队里苏浪危险的性不大,倒是在山上容易危险。
苏向东用砍柴刀砍着路边的矮木,心里烦乱:“他都说了,他带了很多东西走,就是他去耍猴也不带那多东西,看这样就是不想回来,他转移阵地了。”
苏慢想到苏浪房间里整齐的物品还有床底的特质行车,那个特质行车肯定费了很大功夫才弄来的,怕是他都没有力再弄一辆,他不不要。
苏慢说:“他不不辞而别,而且他一直想找到己真正的亲人,现在我都在这,他不会就这走了,也许他是做什事情去了,等他忙完事就会回来。”
虽然她心里这想,但她觉得说这样的话很无力,并没有安慰到她己,也没安慰到苏向东。
他的眉头皱的紧紧的:“他不会遇上拍花的了吧,遇到别的情况他都解决,遇到拍花的我怕他没法脱身,被人带走。”
反正在家等着也不会心安,最后他俩决定上山找找。先去大队部,打开房门找一件苏浪的衣服给闪电跟大顺闻闻,让他记住苏浪的气味,然后两人带着两只狗朝山上走去。
幸好晚月光不错,再加上两支手电筒,不至于摸黑走路。他俩敲着锣,边走边喊苏浪的名字,山上只有鸣虫发的声音,还有各种被惊动的飞鸟、野鸡,不时煽动翅膀
扑棱棱飞过。
正如苏慢所料,一无所获,再往前,山势崎岖不平,到处是山石还有半人高的茂密杂草木,走夜路的话很难往上爬,苏慢说:“咱回去吧,他不在这。”没什理由,就是直觉。
苏向东也知道这种寻找是徒劳,就说:“走,回去吧。”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三点钟,现在是夏天,天都快亮了,他从大队部绕了一圈才回家,跟他想的一样,苏浪没回来。
两人往家里走,苏慢说:“你抓紧时间睡一觉,早上不用管打水等家务活,晚点起来,别耽误上班就行。”
苏向南和糖包等到一点多,实在撑不住才躺睡觉,苏慢到家后也囫囵躺,到六点半起床做饭。
早饭是红豆玉米粥和鸡蛋土豆丝卷饼,吃过早饭,苏慢让苏向东去上班。苏向东不乐意去,说:“要不我调班吧,咱再找找他?”
苏慢摇头:“他跟别的孩子不一样,我找不到他。”要是苏向南丢了她会到处找,把十里八村翻个底朝天,苏浪不。他的想法很多很奇怪,又非常有主见,胆子又大,干点什匪夷所思的事情都不奇怪,苏慢总觉得他是去做什事情了。
苏向东去上班后,苏慢己开着拖拉机,带着苏向南和糖包直奔公安局。
正好上次姚启方带来的公安之一李建设接待他。既然认识就好说话,苏慢把相关情况说了一遍,李建设问苏浪长什样。
苏慢把苏向南拉到跟前说:“就跟他长得特别像,几乎长得一样。”
李建设认真做了记录,说:“最近治安还不错,我会找他,要是有什线索也会马上通知你。”其实治安情况一般,混混、二流子特别多,李建设只是安慰苏慢。
从公安局来,苏慢并没有觉得放松,不算派所,整个公安局就十几个人,警力严重不足不说,现在又没有摄像头等监控设备,要找人难度太大。
回来的路上经过附近生产队,苏慢又问一些路人有没有见过长得像苏向南的人,没有得到有价值信息,只作罢回家。
到家后,苏慢让糖包己看书,她跟苏向南做家务,打水、打扫院子,给蔬菜拔草、浇水。
他俩正干着活,
糖包迈着小腿颠颠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纸说:“姐,你看。”
是用铅笔画的线条粗疏的童画,苏慢摸着糖包的小脑袋问:“是你画的呀?”
糖包摇摇头,细声细气地说:“不是我,屋里的。”
“那是哥画的?”苏慢问。画的真是丑天际。
苏向南瞥了一眼说:“才不是我呢,幼稚。”
苏慢把画重新从糖包手里接过来,又看了一遍。不是糖包和苏向南,那是谁画的呢?苏浪画的?
画上有几条波浪线,一个简笔画小人弯着腰,手中拿着一个盆子,盆里画了小圆圈。
苏慢想了想,这是苏浪留给他的画吗,也就是说他没有不辞而别,他走的那天他一大早就去了,他特意返回,开门进来,留了这幅画才走。他不会写字,只好画画。那这幅画是什意思?
她觉得还是小孩子解读这种拙劣画作的力更强,她就问糖包跟苏向南:“你俩觉得苏浪留这幅画是什意思?”
“捞鱼。”糖包说。
苏向南凑过来看了看说:“捞鱼啊,这还用问啊,苏浪最爱捞鱼捞虾。”
苏慢想想还真是那回事,她说:“就是他去捞鱼,一天时间也该回来了吧。”
苏向南说:“他不会淹死了吧。”
听到这话,苏慢撒开腿就往河边跑,正是暑假,天又热,有一些小孩子在河边玩耍。看到那平静的河面,苏慢否定了苏向南的说法:“苏浪游泳水平高的很,他在很深的水里一手托着衣服,踩着水过河,不至于被水淹死。”
想不所以然来,只先回家。晚上苏向东放学回来,人吃过晚饭,又凑在一起研究那张画。
又研究了一个小时,苏慢一拍脑门:“不是捞鱼,我大概知道苏浪干什去了,他不会是淘金子去了吧。”
还是苏慢的想象力更丰富一些。
深山里某处河边,苏浪正拿着个淘盆,光着脚丫挽着裤腿站在水里,淘盆是铜质的,里面装了河沙,转动淘盆,密度大的金沙就留在了盆底。把大部分河沙弄去,剩的再用水荡,只留金沙,他把金沙装进蛇皮袋里,继续舀一盆沙子。
一个小时之后,他觉得有些腻
了,放淘盆,换了铲子在沙土中翻找,翻了一片沙土之后,他从沙土里捡到花生米大小的一块金子。他把金子托在手心,满意地看了看,装进挂在腰间的布袋里。布袋沉垫垫的,苏浪掂着布袋的重量,脸上露满意的笑。
除了他和大圣,这个地方空无一人,但他还很谨慎,怕布袋放在他身上不安全,找个地方把金块埋了,才重新回到河边,又拿起铁铲在岸边翻找金块。
又翻找一会,大圣从密林里跑来,手里小心地捧着一个野鸡蛋,反反复复几趟,直到把六、七只野鸡蛋运到河边。
苏浪夸大圣几句,奖励给一只野鸡蛋。大圣把鸡蛋的尖头在石头上磕破,用手把破损的鸡蛋磕剥开,仰起头,把蛋液往嘴里倒。
苏浪则是架好铁锅,在铁锅里烧水,把野鸡蛋放进去煮。然后拿了一头削尖的木棍,走到河边的一处洄水区,瞅准了里面的鱼,又稳又狠用木棍叉去,一条大鱼已经被他扎到木棍上。
他把鱼从木棍上取来,把鱼鳞鱼肚处理干净,用树枝串上,撒了盐。这时鸡蛋已经煮好,苏浪把锅先放到一边,水晾凉留着喝,把鱼放到火上烤。
等鱼烤熟,苏浪把鱼分给大圣一半,吃完鱼,他又分吃了煮鸡蛋,一人一猴都吃饱了,猴子在附近玩耍,苏浪又开始干活。
山里树木遮蔽,黑的早,傍晚的时候,苏浪收工,吃了剩的几只野鸡蛋,又吃了一些大圣采摘来的野生苹果,然后回到他睡觉的地方。一处用树枝、茅草搭建起来的简易窝棚,窝棚搭在离河边不远的石壁边上,里面铺了厚厚的茅草和树叶,隔绝了潮湿,睡着还挺软和。
刚离开家的时候,他想既然已经告诉苏慢他他来淘金,要是没淘到,两手空空地回去肯定要遭到嘲笑。他在山里转悠了很久,走了很远的路才找到这个淘金的好地方,既有金沙,还有不大的小金块,来一个多月,他已经收集不。
他想把金子拿给苏慢,她一定会很开心,他采到桑黄时她就很高兴,看到金子只会更满意。他姐姐长得那好看,一定会笑得像仙女一样。
他已经迫不及待把金子拿给苏慢,不过他既然来,还是想再多挖一些回去。
等到他把很大一片区域的金子翻找的
差不多,几乎找不到更多金子时,已经到了秋天,他想他该回家了。他把装金子的布袋从地挖了来,沉甸甸的挂在腰间。金沙也有小半袋,他把金沙用树叶做了伪装,扛着金沙和所有物件,带着大圣朝大柳树生产队的方向走去。
猜他是去淘金之后,苏慢他就在山上河边找他,找了一个暑假没找到,不过他也有收获,采集了不山货,捉了不鱼虾,伙食质量大幅度提高。
等到开学,苏慢、苏向南跟糖包又步调一致地去上学校。苏慢想不意外的话,天冷之前,苏浪一定会回来。
这天傍晚,人坐在匍架吃饭,晚饭是肉饼、小米南瓜粥、酸辣土豆丝,桌上还摆了大串的洗好的紫匍。除了苏浪不在家,一切都很完美。
正吃着饭,大门走进来一个小乞丐,身上背了好多东西,头发乱蓬蓬的遮住眼睛,脸黑的像煤球一样,一身衣服破破烂烂早就看不原来的颜色。
苏慢看了他两眼,跟苏向南说:“给他拿两个肉饼,把他给打发走吧。”
苏向南拿了两个肉饼,走过去说:“给你吃的,别往里走了,去吧,哎,你拿着呀,咋还往里走啊!”
“小乞丐”没有接肉饼,甩了脑袋,露被头发遮盖的眼睛,朝苏慢喊了声:“姐。”
苏慢:……这黑不溜秋的家伙是苏浪?这时,大圣从门跑了进来,进院子很快发现苏慢几人,朝苏慢奔了过来,亲昵地抱住她的腿,要往身上扑。
好吧,还真是苏浪跟大圣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