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王爷,我们也会幸福!
曾听说过这么一段话:你深爱的人,不一定最爱你;最爱你的人,不一定你最爱;陪你到最后的人,不一定是最相爱的两个人。.
如今,要嫁给宫玄宸了,如心才真正体会到这话的无奈。她不知道,也没有信心宫玄宸会陪自己一辈子,可是,她清清楚楚的明白,他们彼此间根本就谈不上爱。
陆府连番嫁女儿,且都是当朝王爷,名望在盛京盛极一时。
而晋王送来的聘礼,也丝毫不差,在旁人看来,如心这侧妃和陆婉的王妃待遇还要好。
当元香也开始如此赞叹的时候,如心只是一脸无所谓,他要的是面子,哪怕娶个侧妃,也不能失了晋王的身份。
这是他的原话,如今一切的“厚爱”,在如心眼底不过是惺惺作态。
今年的冬天来得特别冷,望着外面被凛冽寒风吹得花枝乱颤的大树,如心就可以想象那份刺骨寒冷。
她和元香窝在后院,围着暖炉烤火,炉子上热着桃花酒,如心想一醉解千愁,可是,独饮伤身,也无趣。
“三小姐,王爷来了。”门外传来恭敬的声音。
王爷?夏国王爷太多了,也不一并报上封号。
如心没有理会,元香起身开门,冲着来人行礼道,“见过晋王爷。”
宫玄宸摆手让她出去,顾自走到如心对面,满屋子的桃花酒香让他沉醉。
“谁教你酿的酒?”宫玄宸自饮自酌着。
如心抢过酒壶给自己酌了一杯,对这个未来夫君依旧无好颜色,“这与你有关系吗?”
宫玄宸却似乎心情极好,和她碰杯,“独饮伤身,一起喝吧!”
如心也没有继续板着脸,而是一杯一杯的和他相碰,然而喝尽。
宫玄宸见她这般,忍不住说,“喝太急会醉,今天晚上还要参加七弟的婚礼呢!”
如心又猛喝了一杯酒,才脸颊泛红的笑,“是啊,他要成亲了,你这个三哥不在宫里帮忙,跑我这里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我的侧妃不行吗?”她的冷言冷语终于惹怒他了,脸色倏然沉了下来。
“侧妃?”如心抬眸望着宫玄宸,讥诮道,“娶个心不在你这里的女人,有意思吗?”
“别以为喝酒了可以耍酒疯!”宫玄宸对她的胡言乱语颇为不满,“别说你心不在本王这里,就算在,本王的偏院美女成群,也不媳娶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呢。”
如心端着酒杯的手一僵,瞪着宫玄宸,半响都噎得说不出口。
宫玄宸懒得理她,自顾的喝着酒。这桃花酿好多年都没有喝了,王府里的,也埋了好多年吧。
见不得他无所谓的表情,如心赌气道,“难道王爷以为我嫁给你,就会心甘情愿待在你身边?”
“随你,心是你的,爱想谁想谁。但若敢红杏出墙,让本王丢脸,你就是自寻死路!”
“王爷真的不在意吗?如果我说,我心甘情愿一辈子待在王爷身边呢?”
“有条件吧?”宫玄宸好不耐烦,“你凭什么笃定本王就这么媳你,还留你一辈子?”
如心端着酒杯,坐到宫玄宸身侧,巧笑嫣然道,“王爷难道不觉得我眼熟?”
宫玄宸挑眉,讥讽道,“美人计?”
如心忍着发飙的冲动,正要继续讨好,却被他一下子揽住腰拉到怀中。
如心惊呼一声,酒洒了他一身,如受惊的小鹿般,惶恐的推开他。
“就这点伎俩,还美人计,哼?”宫玄宸不屑的松开她,继续喝着酒,当她是空气。
如心也不想装了,直接把话挑明,“反正我们彼此都没兴趣,在一起除了皇命难违外,也是想各取所需。”
终于说到了正点,宫玄宸眼也不抬,“继续。”
“王爷肯娶我,不过是因为我长得像你的一位故人,我没意见,我愿意当这个替身,甚至可以完全按照她的喜好改变自己,只要你乐意,我就可以是她,连名字都可以改。”
如心说着,丝毫没有察觉宫玄宸的脸色越来越差,她说,“王爷爱喜欢谁就喜欢谁,我可以完全不管。你思念那个人,我也可以扮作她,一辈子陪在你身边。”
“原来,这桃花酿是阿瑟说的。”宫玄宸突然有些失望,她一直温着桃花酒,就等着他中套吗?
对她稍许的好感,彻底成了反感,他扔下酒杯,站起身,冷漠道,“说吧,你要的是什么?别告诉我是王妃之位!”
看他那趾高气昂、恨不能拽到天上去的模样,如心就咬牙切齿。当自己什么玩意,晋王妃谁媳谁当去,成天和这魔鬼出双入对,还不如去死。
“你瞪什么瞪,快说!”宫玄宸已经没有耐心了。
如心转身从最底层的抽屉中,掏出一个锦囊,打开来,就是失火那日拾得的玉佩。
她高高举着它,以至于让宫玄宸看得更清楚。
宫玄宸脸色一变,“它怎么会在你这里?”
“你别管!我要这个人死!”如心死死抓着玉佩,表情严肃,似下了很大决心,又对宫玄宸说,“哪怕阿暖三生三世都属于晋王,我也无所谓,只求......”
“别说了,我不会帮你!”宫玄凌回眸,目光犀利,带着莫名怒意“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嫁给王爷委屈你呢?”
如心脸色煞白,她终究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他所谓的爱。.
“娶你,甚至是休了你,都是本王说了算。你不过是个小小侧室,有什么资格提及锦晨,她没人可以取代,本王不需要替身,你嫁过来,继续暖床!”说罢,竟恼羞成怒的拂袖而去。
如心诧然,为什么锦瑟说的招对他无用。不是说,他一闻桃花酒就走不动路吗,为什么还敢甩门而去。
不一会儿,就有小厮在门外禀告,“三小姐,庆王的迎亲队伍快来了,老爷让您去喜房送嫁。”
“知道了。”如心将玉佩收好,起身走出门。
呼啸的寒风从脸庞刮过,好冷、好疼。元香上前扶着如心,心疼她强颜欢笑,“要不,咱就别去了。”
“不行,一定要去。”如心语气坚定,不容置喙。
在夏朝,有姐妹送嫁的习俗。也就牵着新娘走出闺阁,交给新郎,说些吉利祝福的话。
其实本来是件很简单的事,但由于这诸多的尴尬,不仅陆家人不自在,就连如心也如坐针毡。
但是,她是名义上的三小姐,有些事,必须她做。
和陆婉坐在香气弥漫的房间里,如心的心情没有一丝的放松,反而越来越紧张。好似,她才是真正的待嫁新娘。
与宫玄凌的种种情深,终究是为他人做嫁裳。来之不易的赐婚,给了陆婉。如心无法预知未来,不知道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如心,我好紧张!”
红盖头下的陆婉紧紧拽着如心的手,眼前一片鲜红,她什么都看不清。想要掀了,却又怕不吉利,就这么把自己闷着。
如心笑,“别怕,一会儿有我,还有喜娘啊,她会教你怎么做,绝对不会出错的。”
“嗯。”陆婉乖巧的应了一声,抓着她的手,依旧很重,“过两天你出嫁,谁给你送嫁呢?”
如心一愣,是啊,身边无姐妹。
“没人送嫁就没人送嫁,反正不就是纳个妾,没那么多讲究。”如心自嘲的笑着,陆婉突然沉默了。
在这大喜的日子说些扫兴的话,如心也觉口误,可是收不回来了。
就这么尴尬的望着陆婉,红艳艳的盖头,真漂亮。虽然不知道妆容怎么样,但一定十分精致动人。
“如心,你和庆王......”许久,陆婉小心翼翼的问,却有不敢说。
“我们没什么了,他将是你的丈夫,你要相信他。我想,他是那样一个纯良宽厚的人,一定不会亏待你。”如心握着陆婉的手,诚心道,“婉儿,我真心祝福你们,永远幸福。”
陆婉安下心来,“谢谢......也祝你晋王百年好合。”
她盖着厚厚的喜帕,看不见如心脸上的落寞,也看不到她的苦涩。
如心点头,“知道了。”
话因刚落,外面的鞭炮忽而响了起来,乐声锣鼓声,也突然敲得格外起劲。
他来了。
如心心里一紧,陆婉也是慌了,羞涩又急切的站了起来,“他来了......”
“恭喜庆王妃,贺喜庆王妃,庆王迎亲来了。”喜娘笑盈盈的走进房来,已经开始叫陆婉庆王妃了。
如心站在一旁,觉得这一切,对自己真是个讽刺。
“三小姐,该出去了。”喜娘示意如心扶着陆婉。
“哦。”如心忙回过神来,和喜娘一左一右的扶着新娘走出闺房。
出门后,如心才知,锣鼓声竟那样的震耳,敲得她头都大了。
与其说的她扶着陆婉,而不如说是陆婉拉着她。就这样亦步亦趋的走到台阶处,而阶下的不远处,宫玄凌一身火红喜袍,英气逼人、玉树临风。
耳旁是人们的祝福和赞美声,的确,男才女貌,天作之合。陆府宝贝千金,皇上爱子,也还算门当户对。
在人们的起哄欢呼声中,宫玄凌翻身下马,大步朝台阶处走来。
如心握着陆婉的手突然紧了紧。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紧张了。
他今天真的好英俊,第一次见他穿红色,竟如一团火般,一直燃烧到如心心底。她无数次幻想的情景出现了,热闹的婚礼上,宫玄凌身着红衣礼服,那样夺目英气。他骑着骏马,前来迎娶他的新娘。
如心看见了开始,预料到了过程,却始终没有猜到结局。
他是来了,以新郎的身份来了,可是,新娘却不是她。
她看着他走近,心仿若要停止跳动一般,她想,若今天出嫁的是自己,会不会幸福得晕倒?
不,她不该再幻想了。
宫玄凌意气风发的走来,竟略过新娘,站到了如心跟前,“小七!”
如心顿时僵住,连喜娘都没搞清楚状况,陆婉握着她的手更是抖得厉害。
“婉儿,瞧你夫君这没规没距的样子,以后可得好好管管啊!”如心佯装镇定的打趣,又冲宫玄凌笑道,“虽然你是王爷,但娶了我妹妹,以后见面怎么也得喊声姐姐啊!”
宫玄凌俊朗的眉宇立即暗淡下来,幸而陆婉看不见。
喜娘在旁边附和着如心说些调侃的话,如心只觉得是煎熬,恨不能夺过宫玄凌的骏马,扬长而去。
可是,她不能。
众目睽睽下,她还要继续扮好姐姐的样子。满面笑容的握着陆婉的手,又拉起宫玄凌的手,叠放在一起,“妹夫,我这妹妹可是交给你了,以后可要好好待她。祝你们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是是是,百年好合,百子千孙......”喜娘立即嬉笑的接话,又将陆婉往前推了推,差点和宫玄凌撞个满怀。
众人一阵哄笑,喜帕下的陆婉更是羞红了脸,只有宫玄凌那愣小子一时竟不知所措,茫然看着如心。
如心别过头,也站入了人群中,一样的笑着祝福他们。
喜娘怕误了及时,忙推着一对新人离去。
宫玄凌回头时,如心已然不知所踪。他被震耳的乐声吵得头晕目眩,在喜娘的催促下,按部就班的将陆婉送进花轿,又顾自翻身上马。以为坐得高,就可以看见如心,可是,他环顾四周,什么也没看见。
“啪!”
陆婉从喜轿里按规矩扔出了摺扇,喜娘就欢喜的吩咐起轿,鞭炮声声再次响起,宫玄凌坐在骏马之上,由专人牵着马,满心落寞的离开陆府。
这一路的欢喜,他始终是个局外人,仿若一切都与自己无关,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他知道,她不会再出现,更不会去皇宫参加他的婚礼。他不该勉强她,看她痛苦的模样,他的心里,比谁都难过。
说要放手,还期盼什么,执着什么?
那么,最后,就只剩祝福了。
小七......最后一次这样叫你,我会好好的,你也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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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屋后的墙角里,没人会发现她。
外面一片喧闹明亮,这里却好黑好黑。可是,这是惟独一次,如心不怕黑,只想将自己淹没在这黑暗里,再也不要出来。
她蜷缩在墙角,不想去听那些人的恭贺,她讨厌这些话,让她觉得虚伪。就像刚刚的自己,说着违心的话,伤了有心的人。
她刻意让自己想那些伤心的、绝望的,只想躲在没人的地方,好好哭一场。
然而,过去的一切,真的好像已经过去了。她想不起来,也哭不出来。
当诚惶诚恐的事,终有一天变成事实的时候,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
可是,还是好痛。
一想到他们洞房,一想到喜娘的百子千孙,她就嫉妒。是,她嫉妒,嫉妒陆婉的一切,嫉妒她拥有这么好的男人!
“你的癖好还真多,顾影自怜呢?”
戏谑的声音,如心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他也太不识相了,明知道她不高兴,还来招惹。
“别烦我!”
宫玄宸也不气,竟不顾身份的随她一道坐下。今天的喜庆,似乎也刺激了他的敏感。没有一点开心的样子,一脸愁思。
“借肩膀给你靠!”他忽而故作轻松的打趣。
如心的头一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对宫玄宸的好意丝毫不领情,“给你偏院的女人靠去,我才不要!”
“还没嫁给我,就这样生妒吃醋可不好!”
“臭美吧你!”如心厌恶的瞪着他,“你怎么就阴魂不散呢?”
“因为啊......”宫玄宸的手快速的抚过她的脸颊到下巴,极尽轻浮挑逗之意,“你很快就是我的人了,我当然要缠着点,盯着点。省得做出丢人现眼的事,坏了我晋王府的名声。”
“你就尽管讽刺我好了,反正你晋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能有什么好名声,哼!”如心气得掉头就走,宫玄宸忽而在身后喊她,“小乌龟,七弟给了张请帖,你去不去?”
“嚣张的死王八!”
如心咬牙切齿的低骂了一声,回头却见宫玄宸在笑,顿时怒从中来,“有什么好笑的,要去你自己去,本姑娘没工夫陪你玩!”
“不去也成,明早随我进宫!”
“去干什么?”如心气不打一处来,还有完没完,她不过是想一个人悲伤一下也不行?至于这么死缠烂打么,他以前不是挺冷酷无情的么,那就继续吧!装什么好人!
“能嫁给王爷,难道不该感恩戴德?”宫玄宸倨傲的说罢,转身走入人群中。
如心知道,这厮一定喝喜酒去了。
该死的东西,做个小妾还嫌不丢人,还屁颠屁颠的跑去皇宫谢恩。敢情这小妾,还是高攀,是天大的恩惠。
如心骂骂喋喋,每次遇见宫玄宸,都气得她半死。
她突然想念起他以前冷如冰山的模样,总好过现在大抽风,气得她吐血。若真在一起,他脾气超大,她也不想忍受,岂不是要彼此折磨一辈子。搞不好,还大打出手......想想和那千年老王八的婚后生活,如心就恨不能找块豆腐撞死。不活了...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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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宫玄宸还果真坐马车而来,面对他的高压政策,陆远章的千叮呤万嘱咐,如心满腹怨气的上了车。
“昨天睡得好吗?”他倒是悠哉,似乎以捉弄她为趣。
如心也是越来越放肆了,横了他一眼,“你说呢?”
“我看挺好,眼睛没红,证明没哭。”
“我又没疯,哭什么哭。我是气得一晚上睡不着,你看,黑眼圈拜你所赐。”
面对如心咬牙切齿的模样,宫玄宸却笑了,少有的诨邪道,“那岂不是整晚都想着本王?”
“还真没脸没皮了!”
如心嘀咕着,却不敢真说。剜了他一眼,将沉默化作戾气,冲煞他。
不过不得不说,最近宫玄宸的心情似乎还真不错,有时候,虽然他把她气得不轻。可是,比起心痛,她宁愿受气。
感受到如心打量的目光,宫玄宸瞥了一眼,瞬间将如心冻僵。
果然,千年寒冰,非一日之寒。
什么都是浮云,都是错觉。他没有好,只有坏!
如心赌气看向别处,因天色还早,外面也没什么行人,想看点他人的热闹都不行。如心收回视线,和宫玄宸尴尬的坐在车厢里,除了之前那种打趣的话,他们之间正正经经说话的时候,太少!
因为,他若正经起来,就是主子,目空一切的主子。
如心就算当了晋王的侧妃,也还是妾,对于为什么能进宫,她一直不解。莫非是皇上看中陆远章,连带她也重视一下?
“今天庆王夫妇也会进宫谢恩!”
许久,宫玄宸冷冰冰的说。如心垂着眼睑,闷声说,“你还真会挑日子。”我们哪天进宫谢恩不好,为什么要今天?
“我们明天成亲,所以今天必须去!”
如心哑然,难道宫玄宸懂读心术,连她心底想的什么,都知道?
可是,她又一次被漠视了吗?说成亲的是他,定日子的也是他,那她呢,她是什么?只因那莫名其妙的“捉 奸在床”,她就毫无发言权,只能默默接受??
众人都言晋王有担当,什么担当,明明是始乱终弃。为了逼迫她和玄凌分开,他还真是下了大本钱!!!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皇宫,宫玄宸先行下车,丝毫不理会后面的如心。
在外人面前,他又恢复了一贯了冷漠。让如心恍然,那偶尔的嬉皮,只是错觉而已。
当如心像野丫头一样,跳下马车的时候,后面的那辆马车也正巧到了。
如心心里一紧,不用猜就已经预料到是什么人。
果然,新婚燕尔就是不一样。
穿得依旧是喜服,没有昨天的艳丽,但也是一种新人的喜服。
似乎没有瞧到如心他们,宫玄凌先行下车,复又转身牵下里面的小娇妻。那样的小心翼翼,原来,他真的很好,对谁都可以这么贴心。
“王爷、王妃,奴婢先去给娘娘复命了。”说话的,是宫里的老嬷嬷了。手里端着托盘,里面装着什么东西,如心本没有看清楚。
可那嬷嬷看见了晋王,也不免过来行礼,这一俯身,如心瞧得真切。是洞房时的白绸,垫在新娘身下,以用来检验是否清白之身。
虽然另用白缎子遮掩,但那如深冬寒梅状的徐点,还是引入了如心的眼。
他们,昨夜同房了。
新婚夫妇再平常不过的事了,为什么心底会难受?
一只手突然揽过她的肩,如心回头,撞见宫玄宸复杂又深邃的眼眸。从开始到最后,她都只看得见寂落,却始终读不懂,他为何人伤?
如心心头一动,本能的拒绝他的搂抱,可是,宫玄凌牵着陆婉已经朝这边走来了。
“玄宸!”如心一笑,放弃挣扎,靠他更近了。
宫玄凌神色一乱,很快平复下来,牵着陆婉的手一刻也不曾松。
他笑着喊了声“三哥”,还和过去一样,看上去那样的阳光朝气。
“民女见过庆王爷、庆王妃!”如心屈膝行礼,即使将来为宫玄宸的侧妃,她也少不了向他们行礼。
宫玄凌没有动,陆婉却忙将她扶起,“我们本就是姐妹,何须多礼?更何况,很快你就要嫁给三哥,我们也成妯娌了啊!”
真是夫唱妇随,称呼变得好快,“晋王”成三哥了。
宫玄宸一把搂起如心,冲陆婉说,“确实很快了,就在明天。”
陆婉没想到这么快,宫玄凌轻笑道,“那恭喜三哥三嫂了!”
如心恍然,她只是个侧室,根本就不是什么皇嫂。可是,从那日起,宫玄凌就一直叫她三嫂,哪怕后来有了......
宫玄宸笑得开怀,“同喜同喜,走,进去吧,父皇还等着呢!”
宫玄凌点头,牵着陆婉说,“走吧,婉儿。”
新婚夫妻恩爱的小模样,实在让人看了眼疼。如心站着不走,等他们走了好远,宫玄宸才没好气道,“做戏就要做全套,你这样算什么?”
“我又不是戏子,要演你去演!”如心心里乱糟糟的,恨死宫玄宸了,也恨死这皇宫。却不得不,一个劲的往前走。
宫玄宸从后面追了上来,揽着她的肩,叹息,“玄凌能做到,为什么你就不能?你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懂事?”
懂事就要强颜欢笑吗?
如心沉默了,任由宫玄宸搂着她做戏。弄得日后人人得知,晋王宠爱小妾。
他说玄凌在做戏,她真的好矛盾。希望他幸福,可是,刚刚她看着他幸福,突然只觉得难过。
她还是不够大度,她不喜欢这样犹犹豫豫的自己。洒脱一点,洒脱一点,如心......
她不断的告诫自己,许久才调整好心态,笑着对宫玄宸说,“王爷,我们也可以很幸福,是不是?”
“叫玄宸!”宫玄宸强调着,搂着她跟上前面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