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计
“你快说,药在哪里?”如心急了,看他脖子处的青筋凸起,显然正承受着巨大痛楚。.
没有王爷的命令,马车还在前行,宫玄宸倒在地上,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如心脚疼,只得跪地,见宫玄宸如此痛苦,她也是着急,在他身上搜着应急药。
可是,刚一碰他,宫玄宸就烦躁的甩开,“没药!”
“那去看大夫,我们去医馆\近,一会儿就到了。”如心安慰着,扭头冲帘外的车夫说,“去医馆!”
“不准去!”宫玄宸甩开如心,拄着剑站了起来,复又跌跌撞撞的坐到长车位上,费力道,“本王不去医馆,也不请大夫,给我回府、回府!”
面对他的强烈要求,车夫哪敢不从,根本就不听如心的话,没有改道去医馆,而是继续朝前跑。
如心急着坐到宫玄宸身边,扶着他的时候,才发现他手臂冰凉,可是,却仍在大量淌汗。他虚弱得连坐着都难,再这样撑着,恐怕来不及回府又要摔倒
“为什么不去医馆?你这个样子,必须马上就医!”如心焦急的说着,可是宫玄宸丝毫不为所动。
他紧闭着双眼,心口如钝齿来回撕扯一般,让他一次又一次的想起了那个大雪之夜。她愤怒的将断刀刺入他的心脏,口口声声说要他死!
或许,当初他就不该被救活,如果和她一起死在那个雪夜,说不定早就投胎重为人了。他不要就医,这是她最后留给他的一丝感觉,能伴随他一生的,也就只有这痛。
越痛,他就觉得离她越近。这不就是她所希望的吗,让他痛一辈子,记挂一辈子!
如心还在耳旁唠唠叨叨,他真的好烦躁,这个女人总是吵吵嚷嚷,让他想要安静的想下锦晨都成了奢望。
“王爷、王爷,我们先去医馆好不好?你这样不行的,要不回陆府也行,不远的,我大哥是太医啊!”
如心蹲在宫玄宸跟前劝着,他脸色越来越差了,离王府还有一段距离,更何况回去也没用,根本就没药。难道,他每次都是这样忍着??
他口口声声让如心别管他,可是,她看见了,哪怕是个陌生人如此痛苦,她也做不到熟视无睹。何况......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丈夫。
宫玄宸死死按着心口,可是,疼痛依旧减轻不了分毫。他知道,死不了人,但是,这个痛,真的几乎要将他吞噬。如心怒斥车夫,改道要去医馆,还义正言辞的上来拉他,气得宫玄宸一个甩手将她推到地上,“本王都说不去了,陆如心,你再这样多管闲事,我就扔你下去......”
一句话还未说完,心口猛地扯了一下,疼得他倒抽了一个凉气。脸色已然惨白如纸,死咬在一起的牙齿都开始打颤,咯吱咯吱响。
“宫玄宸!”如心忍无可忍,瞪着他,“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宫玄宸连眼皮都没抬,他痛得连呼吸都疼,这该死的女人还和他吵架。
如心猛地抢过他的剑,宫玄宸虚弱到了极点,抬眼看着她,不知道她何意。
只见她用剑指着他,铁青着脸,“最后问你一次,去不去?”
宫玄宸最讨厌这种威胁,冷声道,“不去!”
只听“哐”的一声,如心猛地拔开剑,宫玄宸冷眼看着,以为她是气急了要刺向他。却不想,她一个反手,划向自己的左臂。
宫玄宸下意识的打落她的剑,可惜依旧迟了。锋利的剑刃将她纤瘦的胳膊拉开一个大口子,宫玄宸气急大吼,“你疯了?!!”
如心也是一时气昏了头,这会儿疼得要命,她才承认,自己是疯了。即使用手按着,鲜血还是漫过指缝流了出来,她的笑脸登时惨白,不过她还是赢了,她听见宫玄宸大喊,“回去、回去,去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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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里,宫玄宸和如心大眼瞪小眼,一言不发,静得骇人,就连大夫的手都开始颤抖。.
宫玄宸已经服过药了,疼痛减轻许多,此刻,正盯着大夫给如心包扎伤口。
“啊!”
大夫一个失神,手指刮到了伤口,如心吃痛的惊呼一声。
“你干什么吃的,连个包扎都不会,算什么大夫?!!”宫玄宸当这里是晋王府了,咆哮声不断。
如心的心也是被吓得一颤一颤的,她悄悄打量着大夫。只见他额头布满了缜密的汗珠,眼睛死死的盯着绷带,手都有些微抖,那紧张模样,生怕是一个不小心又弄疼了如心,惹得宫玄宸拆了他的医馆。
房内真的静到了极点,如心环顾着四周,一个病人也没有。
皇家人就是霸道,宫玄宸一来,就有人为他前后清场。原本满满一屋排序就医问药的病人,眨眼的功夫,全被轰出去了。
宫玄宸似乎很享受这样的待遇,或许他觉得特尊贵,可是,如心反感这样的小题大做,最重要的是,人都走光了,她和宫玄宸面面相觑,真是要命!
她垂着头,不敢看宫玄宸愤怒的双眸。
这该死的东西,心绞痛一好就又目中无人了。瞪什么瞪,挖了你的眼睛!
如心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好不容易出了医馆,搞得和重伤员似的,手上绑了厚厚的绷带,不但粗重,还笨拙。
宫玄宸又恢复了那一脸阴郁,甚至比之前更阴。如心不敢去劳烦他,一个人就跛着叫颠来颠去。本来颠着走没事,可是,这会儿绑了绷带,这样蹦蹦跳跳,又扯疼了伤口。
她疼得想要揍人,宫玄宸却跟在后面看好戏,丝毫没有上前扶她的意思。如心气急,瞪着他,“你好歹也扶一下我吧!”
“你自己自作自受,怨谁?”宫玄宸说罢,甩手朝马车走去。
如心无计可施,只得蹦蹦跳跳的跟上,“你也太没良心了,我好歹也是为你伤的。”
宫玄宸坐在马车上,嗤之以鼻,“你自残关本王什么事?要上就快点上,否则自个蹦回去!”
“你等等、等等!”如心慌了,想要上马车,可是,她又不是袋鼠,蹦蹦跳跳的不擅长啊。好在,有侍卫帮忙,三两下就将她推上马车。
“世上还是好心人多啊!”如心坐到宫玄宸身边,悠悠的说着。
宫玄宸理都不理她,吩咐道,“回府!”
马车倏地一下,骤然启动,如心险些扑了出去,连忙抱住了宫玄宸的胳膊,这才躲过一劫。可是,一路上这样摇椅晃,她也怕了,丝毫不敢松开宫玄宸的手。
宫玄宸一直像座冰山,没有避开,却能冻死人。
好不容易回府了,天色也不早了。
下马车又成了难题,宫玄宸走了好远,听见如心很没形象的在后面嚷嚷,他没好脸色的回去,一把将如心抱了出来。
他太用力了,如心吃痛道,“疼!”
“疼就长点记性,本王最讨厌自残的人!”宫玄宸的声音简直可以用气急败坏来形容,一点也没有怜惜,瞪着如心的眼神,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
如心惶恐,小声的抗议道,“那你还不是?”
“闭嘴!”宫玄宸怒斥。
如心恹恹的,不再说什么。本以为,他会就此放下她,却不想,他动作虽粗鲁,但还是抱着她一路走到乔荷院。
“小姐,你回来啦!”元香欢喜的迎上来,见宫玄宸黑着脸,忙行礼问安。
宫玄宸瞥都不瞥她一眼,错身抱着如心进房,门砰的一声,被他用脚踹上,元香也就止步不敢进去。
对伤着,宫玄宸也没有半点怜惜,直接就将如心扔到床上。
如心下意识瞪了他一下,原来,在医馆的紧张都是装的。不许别人弄疼她,自己却在这里伤上加伤。
“王爷,你干什么?”如心望着久久不出去的宫玄宸,他是傻了吗,站在她床头干什么?
宫玄宸冷峻道,“不要以为,你这样本王就会心软,你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让我帮你!”
“帮我,帮我什么?”
“少跟我装糊涂,宝蓝琼玉!”
如心愕然,“王爷,在你眼里,无论别人做什么都是有目的或者原因的吗?”
宫玄宸不屑,“如若不然,你为何来这招苦肉计?”
“我......”如心语塞,旋即坦白道,“就算我是苦肉计,那你又因何中计?”
宫玄宸嘴角一搐,没有回答。
如心有几分得意,咄咄逼人道,“你不是说任何事都有原因的吗?那你刚刚为什么要中计,为什么要去医馆?”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本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宫玄宸忽而凑近,嗅着她的芳香。如心本能的偏过头,避开近距离的接触。
宫玄宸冷笑,“你不是要本王说原因吗,我现在就要告诉你,你为什么要躲?”
“我......”
如心才开口,宫玄宸就堵住她的红唇。
如心被他压在床上,手臂受伤,使不上力。他每次都是这样,猝不及防,霸道的让她没有一点还手余地。
除非他松开,否则就让如心没受伤,也挣脱不开。
只是这样双双躺在床上,若他真要怎样,现在受伤,恐怕也......
正胡思乱想之际,他的灵舌已然趁虚而入,疯狂的掠夺她的香甜。灵舌顺滑的扫过她嘴间的每一个角落,麻酥酥。复又挑逗她的香丁小舌,哪怕她躲闪,在他的触觉里,多是美妙的回应。
即使这样被他强吻了不知多少次,可是,如心还是无力招架。在他眼里,她真的很逊色,怎么也调教不会。不想,就是这份青涩,让他难以割舍。
只要看见她,他就觉得熟悉,想要亲近。这样抱着、吻着,更是让他脑袋一阵阵发热,恨不能疯狂的占有她。
他吻着她的樱红,反复吮吸着她的下唇,如心只觉得大脑空空的,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他一点缝隙都不留给她,让如心窒息得难受。他慢慢的给她度气,如心本能的寻求空气,努力的吸着,却成了一种最原始的反应。
宫玄宸好似被鼓舞般,深深地吻着她,紧抱着她,一个翻身,让她趴在自己结实的胸膛上。
“疼!”
胳膊上的伤,让如心痛得惊呼,宫玄宸恢复了点理智。松开如心,只瞧她脸色苍白,伏在他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她果然很弱,宫玄宸担心,只需一次,她就会被他榨干。
她的头发撒落了下来,覆在布满泄珠的脸上,看上去是那么的弱不禁风,和平日里咋咋呼呼的模样完全不同。这样的女人,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也让他特想拥有。
不只是这样看着、抱着,或者偶尔吻一吻。他是男人,想真正拥有这个女人,包括心,更要有身!
可是,越是想要拥有,越是不忍粗暴。
强占她太容易了,但是这样的行径也另他不齿。他的女人,无一不是心甘情愿侍奉他的,她也不能例外。
她是他的女人,不管过去是什么,以后永远都是。强扭的瓜不甜,他也不感兴趣,总有一天,他要让她身心皆属于他一个人。
仅仅只是一个吻,却让如心够呛,因手臂失血过多,她脸上即使是激吻也没有半点血色。她趴在宫玄宸身上,分明感觉他的炽热,和胸膛的起伏。
她尴尬不已,不敢看宫玄宸,她很明白,她嫁给他,就是他的女人。他想要她,在哪里要她,都是他的事。而她,只能接受。之前,她的不甘,她的挣扎,在他的眼底,或许只是女人爱玩的小把戏,故作矜持,她不敢保证他的忍耐到底有多大,能让一个妾室这般放肆。
男人娶女人,无非就是那点事,娶小妾更是。
她懂,一直都明白,只是......
“啊——”
如心一个惊呼,被宫玄宸翻身压倒**,可是,这次他很留心,没有压倒她的伤口。
他的脸憋得通红,双眼的**也很浓,如心虽不经人事,但男人的不寻常,她也是看得出来的。
她尴尬的想要避开,可是这样蹭了蹭去,只觉得他......
“你再上面没蹭够,想在下面继续?”
宫玄宸的气流都开始炽热,刚刚如心在上面想要下来,可是四肢无力,扭动来扭动去,把宫玄宸摸了个遍,都没爬下来。反倒弄得他**难忍,想将她压在**安分些,不想她又来了,这样钻来钻去,他真的有些失控。
“不管你是苦肉计还是美人计,陆如心,本王承认,你成功了!”
如心吓得不轻,以为惹毛了他。却不想,他飞快的啄了一下她的唇,在她连状况都没搞清楚的情况下,一个翻身,大步走了出去。
随即就有元香进来伺候她洗漱休息,如心仍是惊魂未定,不安的摸着自己的脸。连呼吸声都放得极轻,她真怕了,这才成亲三日,以后的慢慢岁月,她将如何度过?
不是说要认命吗?为什么不许宫玄宸碰?
不许就有用吗,她到底还能坚持多久?
“王爷怎么走呢?”元香伺候如心洗脸,满心不解。
如心庆幸,“走了还好,难道你还想他留下和我同房啊!”
“我知道小姐不想,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新婚前三天都要在新房过的,不然人家会笑话你的,这都过了两天,为什么王爷就不多忍一天?你说他会去哪?”
如心哑然,“我怎么知道,随他去哪,我想睡了。疼死我了......”
如心小心搁着手,不敢翻身,只得平躺着,怕伤到手臂。她倒是想得开,不要恩宠,也不怕别人笑话,元香可为她急了一夜,可是,在院门守了一夜,王爷都没有回来。
其实王爷去了哪里,根本不需要如心费力去想。第二天就有了答案。
当雅兰和红玉再次来请安的时候,如心想想起还有这档子事没和宫玄宸说。
远远的,如心便瞧见红玉一袭垂肩抹胸赤纱裙,红艳艳的,香肩半露,要多红艳有多红艳,要多妖娆,也就有多妖娆。
她们一同向如心行礼,天冷,如心正在烤火。也没和她们寒暄什么,只是让一道过来烤火,顺便瞅了瞅红玉的脖颈。
果然,密密麻麻都是吻痕。
这也是她今天穿抹胸的缘故吧,虽然披了件裘衣,但进屋就脱了,生怕别人看不见脖子上的东西。不过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这招对一旁的雅兰很管用,半晌就没见她笑过。但如心就无所谓了,甚至还私心嘲讽宫玄宸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留吻痕没关系,可是,红玉夫人啦,穿得是薄纱裙,手上的淤青都还看得清,这哪里像男女情投意合的欢好,如此粗鲁不懂怜香惜玉的男人,还真是委屈了红玉这娇滴滴的美人。
“好冷啊!”如心在火旁搓着手,替一旁紧裹着狐狸毛衣的雅兰问了一句,“红玉,你不冷吗?”
“冷啊,可是,昨夜王爷太用力了,弄得人家到处都疼。大夫说要宽衣多烤烤火,对散瘀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