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幸福却是痛苦

露丝丝、云啸天慢慢松开手，对方深情的而深情的凝视对方。

云啸天牵着露丝丝的手，一路往前走。不知走了多远，露丝丝突然驻立，云啸天也驻立。

露丝丝的神态突然变得严肃，专注着云啸天的眼光，“我想跟你说件我想了很久很久的事，希望你认认真真的回答我！”

“嗯。”云啸天点点头，表示很认真的听，很认真的作出回答。

“如果我嫁给你，你会对我一辈子好吗？”露丝丝郑重其事的说出酝酿心里很久很久的一句话。这句话对一个女人来说，多么重要，甚至多么的宝贵。

云啸天举起手，信誓旦旦，“天地为证，我云啸天发誓若有负你，天打雷劈不得……。”

露丝丝立马捂住云啸天的嘴，很激动很感动，“我信了，我信了，我们成亲吧！”

“好，好，好……。”云啸天激动的将好字说了几篇。

筑情小楼没有热闹的场面，没有新婚的气氛，没有祝贺的客人，只有简单的、朴素的、整洁的木屋。

云啸天、露丝丝全然不在乎。

露丝丝、云啸天面对大门双双跪着，仰视苍穹。

云啸天的眼光一直注视苍天，“苍天在上，我云啸天今天娶露丝丝为妻。”

露丝丝的双眼一眨不眨的望着上天，“苍天在上，我露丝丝今天嫁云啸天为丈夫。”

云啸天深情似海的眼神望着露丝丝，“我们共生死。”

露丝丝瞧着云啸天接了一句，“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云啸天点点头，“对，我们永世不分离！”

夜，月色又美又圆。

云啸天抱着露丝丝很紧很紧，好像抱着一件极珍贵极珍贵的宝。露丝丝在云啸天的怀里睡了，但云啸天没有合眼，即使紧紧闭着双眼也无法入眠。云啸天不知道他想什么，是高兴还是幸福，是幸福还是高兴。说高兴他没有高兴的一面，说幸福他没有感觉幸福的一面。

而是痛苦的一面。

月光洒在桌上，桌上没有菜，有酒有杯。云啸天头一昂即是一杯。云啸天一杯接一杯，不知道喝多少杯。

云啸天再倒，酒壶空了。

云啸天望着月儿，面窗而立。月色很白，白得他心在绞痛，月色很美，美的他心在碎。

云啸天越瞅越痛苦。

露丝丝突然越近云啸天面前，“夜已深，你怎么不睡？”

云啸天心里在感叹，“睡不着。”

露丝丝带着甜甜的笑容，“想什么呢？”

云啸天不说话，眼神全是月儿。

露丝丝注视着云啸天的双眼，好像看出他有心事，“我是你妻子，你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商量呀？”

云啸天心里有很多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们还是不是夫妻吗？”露丝丝低低的声音，却带着种强烈的质问！

云啸天叹了口气，“你知道吗，我痛苦的是我什么都没有，我害怕不能给你幸福！”

露丝丝心胸坦然，“我不在乎！”

“我心碎的是我没有积蓄，不能让你过上好日子！”云啸天的眼里含着那么一丝忧伤。

露丝丝心胸开阔，“我不在乎”

“我很难过的是我没有好的房子，不能让你做幸福的女人！”云啸天的声音带着一种很忧伤的感觉。

露丝丝一脸毫不在乎的神态，“我真的，真的不在乎”

云啸天豁然面对露丝丝，比划着，说着，“我最悲哀的就是怕你跟我苦一辈子啊！”

“我不在乎，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知道吗？”露丝丝眼里含着幸福的泪光，将我不在乎四个字说了无数篇。

“可是……。”云啸天多么想说却说不出的内心深处的独白。

露丝丝打断他的话，“别可是了，你别想的太多了，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只要，只要你真心实意的爱我，对我好就足够了！”

云啸天感动得再一次拥露丝丝入怀，感动的鼻子酸酸的，感动得想哭却没有眼泪。

露丝丝一脸满足感。

然而苗香却很失落。

苗香从房间走到花园，又从花园走到房间。最后留坐花园。月光下，花的确很美，但苗香无心赏花。

苗香仰头望月。

苗香悄悄的问月儿云啸天在哪里，过得好吗？可是月儿不会说话，不会回答。

月儿只会沉默。

苗香眼波眨都不眨的瞅着月儿，好像她是月儿，月儿即是她融为一体。谁也不知道她入神多久，谁也不知道苗香什么睡觉了。

天已亮，雀在跃。

晨风飘飘，飘着地中的纸钱像蝴碟飞舞。坟前立着两个人。

云啸天、露丝丝。

云啸天倒完最后一杯供酒，拜了拜，“露伯，我带着露丝丝来看你了。”

露丝丝眼噙泪水，抽噎着，“爹，你走得好惨，女儿却无能为力啊！”

露丝丝的两行泪水滑落脸颊，模糊了视线，“我连杀你的凶手都不知道是谁啊！”

云啸天叹了口气，“丝丝，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找出凶手。”

露丝丝‘呜呜’的哭出了声音！

是的，人生最大的痛苦、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失去唯一的亲人。再痛苦，再悲哀已挽不回亲人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纪念、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