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闷

老人家,不就是这么一个指望吗?晚秋带着众人,缓缓的退了出去,她真的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一个虚假的繁华!

“是,老夫人,文意这就去……”原本哭着的文意,突然间笑了笑,一脸的得意。

“文意啊,你过来。”晚秋的脚步没有停下来,只是平静的往前走着。“别觉得这就委屈了,谁叫人家是大,你是小,说你两句,你也得受着。这便是命!……。”

“老夫人,文意绝没有那个意思,文意知道,夫人是一个忠厚的人,文意从不觉得夫人是一个刻薄的人……。”文意的赞扬与吹捧,消失在了晚秋的耳边。

好一个文意,这坏人都人被人给做尽了,她只做的一个万分的好人。淡淡的一阵轻笑,如此的编排,真的不觉得累么?

或许,她跟她们真的不一样吧,身体心里的构造都不一样,晚秋觉得自己的全身,真的没有了一丝的力气,仿佛随时随地倒下去了,便爬不起来了。

“咚”的一声,一个小石头,砸在了晚秋的头上,晚秋一愣,转过头来,看着做着鬼脸的六姐,六姐看着她,朝着她跑了过来。

“晚秋,对不起,若不是骂了那个贱人,她们也不会告你的黑状了?”六姐,轻轻的抬起头,轻轻的摸着晚秋红肿起来的脸颊。

老夫人只看见了宁延则气冲冲的出去,何尝见着她脸颊的伤痕呢?不是没有见着,而是,觉得那是她应该得的。惹怒的自己的丈夫,就是该被打的。

“六姐,这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六姐也怎么知道是别人告的我呢?”轻轻的拉起六姐的手,“六姐,晚秋不疼,真的不疼,以往,晚秋受的苦,比这个难多了,晚秋不是一样好好的么?”晚秋轻轻的在六姐的面前说到,淡淡的笑了起来,觉得如同干涸的心里,突然间流入了雨水,得到了滋润。

谁不希望,有人能注意自己,能疼自己呢?哪怕是一句小小的问候,也会让人觉得格外的心暖。

“在这个园中中,晚秋就觉得一座坟墓。一座走不出去的迷宫!让晚秋唯一觉得心动的就是,六姐了,六姐是一个好人,一个大好人?”

“晚秋要走吗?为什么?”六姐紧紧的抓住了她,十分的惊慌!眼中突然出现了无限的悲伤。“晚秋,你可不可以不要留下我一个,四哥走了,我都不知道跟谁玩了?”突然间留下了许多的泪珠来。

“四哥很疼六姐么?”晚秋轻轻的擦拭着六姐的眼泪,将她拉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七少爷不是也很疼你的啊?大家都很喜欢你啊?“

“那不一样,晚秋,我跟你说,我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不一样!”六姐抬起头,看着晚秋,解释不出来。

“四哥怎么疼你的?那四哥哪儿去了?”晚秋有些的好奇了,一个让六姐念念不忘的人,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嗯,四哥嘛,跟延则长的很像,只是比延则稍稍的严厉了一点,所有的人,呵呵,除了我不怕四哥,他们都怕他,嗯,他很少说话,总是一个人将自己关在屋子中,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过问,有的时候,我去找他,就看着他抱着一堆的书再看,但是大多数的时候,总是一个人呆呆的望着窗外,我问他看什么?他就对我傻笑着,然后说,天!天都一个样子,有什么好看的。他确说,天上其实有很多好玩的东西!然后就一个劲的笑,还说,这些我都不懂!……。”六姐一边的仰着头,一边的说道。

晚秋一笑,这个四哥,也是一个孤寂的人吧,或许,他有着不被世人理解的悲苦与愤懑,或许他本就不是一个热爱繁华的人吧?

“可是,可是,他走了,好些年,都不曾回来看我的?”六姐突然现出伤心的神色,嘴巴嘟着,十分的伤心的样子。

“四哥,为什么要走啊?”晚秋一愣,对于这个四哥的行为,倒是有些的迷惑了。

“前一天,他还好好的,还跟我说话,要我好好的照顾自己,可是当天夜里,四哥就把房子烧毁了,自己一个人,走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儿……他也不回来看我了?”说着说着,六姐哭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晚秋突然间有些同情起这个四哥来。

他听关鹏说过,四哥时日不多,可是他一定是一个好人,一个这么的疼惜六姐的人,不会是一个好坏的人,他的孤寂,他的苦闷,必然是,来自他对这个生命的无奈。

晚秋不知道他是带着怎样的心情离开这儿的,只是,他一定是想离开他们,离开他无法改变的宿命!

也或许他本就是一个清高的人。无法让人看见他垂死度日的清零与同情。

晚秋一手拿着毽子,一手反手握住了六姐的手,“六姐,晚秋也是从孩子长大的?来!”将手中的毽子,递给了旁边的六姐。

六姐接过毽子来,对这晚秋郑重的一笑,拉起裙摆,使劲的将毽子踢了出去……

晚秋一愣,继而拉起袖子,轻轻的掩着嘴,轻轻的笑了出声来。

六姐看着飞出去的毽子,又气又羞,不好意思的看着晚秋,转而望向飞出去的毽子的方向!

“延则?”六姐一愣,看着宁延则手中的毽子,突然朝着他跑了出去。

晚秋一愣,突然停住了笑声,脸上几乎一瞬间的变了,没有转身,只是轻轻的拉着自己的那宽大的衣服。

“延则,那是我的毽子,你刚才没有看见晚,看见小嫂子的毽子,踢得有多好?我的毽子,还给我拉?”说着,就要去拿宁延则手中的毽子。

宁延则的手一抬,本就没有他高的六姐扑了一个空。摇摇的看着这样一个几根鸡毛,一块铜钱组成的东西,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笑。

“这是什么破东西,丢了算了。”低下头,看着眼前的六姐,淡淡的说着,扬扬手,做出要丢了这个毽子的样子。

晚秋只是静静的站着,一动也不动的站着,没有离开,仿佛她不存在一般。她自己都看不见自己。

“延则,你又喝酒了,好大的味道。”六姐扬扬手,趁着宁延则不注意,就要去夺宁延则的毽子,宁延则的手一抬,六姐夺毽子的计划终于不能实现。

“还给我嘛!”六姐突然抱住了宁延则的手臂,“还我啦?”使劲的拽着宁延则,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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