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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洲愣神地望着漆黑的上空,在虚茫的时间空间里,热泪滑落。
他大喘息着,热气和蒸汽不断在眼中聚集,一滴两滴……
他就这样躺在黑暗中,躺在男人身,痛哭流涕。
他想到了很多事,一直跟随着己的畸形身体,消失的亲人,以及被强暴的那个晚上。最后,他脑中只剩己。
不管是兢兢战战的,一直依赖着长川的,还是三年前第一次手淫时胆小地哭泣的己,或者是现在在报警与退缩之间来回摇摆,打架,和男人厮混,为了生存卖肉体的己。他的眼泪汹涌地淌。
他的身体抽搐着,蜷缩成一团,赤身裸体,像个妓女一般,身体又是最圣洁的年骨骼,混合成一个矛盾体。
他在流泪,也在流血。
江娱忧冰凉的手指触碰到年的脸,虚虚挨着,他靠在他身边,却没有了一步动作,他看着这个半大的孩子正在经历蜕变的痛苦,他将会化成一只蝶,蓝色翅尾,长长的触须,他被觊觎,被偷窥。他在年幼时就被捕捉养在玻璃罐中,他在为挣脱猎人的手掌而扇动翅膀。
他掉落了太多鳞粉,他会死去,或者越飞越远,什人都困不住他。
长洲声息渐弱,哭泣很耗费体力,他累了。
江娱忧轻轻了床,赤脚站在窗边,晚的月亮很大很圆,月光轻吻着他的装饰品,从乳环到银色金属贞操带。
月光吞噬了公主的钥匙。
夜凉风寒,江娱忧关上窗,长洲已熟睡。他横抱起小孩,长洲一声不哼。
江娱忧就赤裸着身体进了浴室,半个小时后,带着满身水汽走进厨房。
他的厨具很完整,有很多套,尤其刀具。一排排,按照长度硬度分类,整齐划一。
他记得巷子里潮湿的霉味,垃圾堆上飞舞的蚊子。
海鲜市场里还没开张,诺大的地方没有一个人,他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站在宰鱼案板前,蹲身子,看到了那片破碎的灰色布料。
他想起旅馆里的受害者,那个睁开红肿的眼后,空茫的眼神。他知道他是谁。
那一瞬间,他本想帮他了结的。
但他没这好心。
他闭上眼,鼻腔内入源源不断的冷风,鱼腥味太重了,他想到还在旅馆的孩子,转身走了。
再回到旅馆时,那孩子似乎认错了人,恨意刻骨,他近乎温柔地笑了。
江娱忧微笑着,甜蜜的。他给了长洲一个晚安吻,并反锁上门。
他做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将会改变他接来的人生,他有预感。
和两年前的逃离不,和前二十年的逃命不。
他只套了西裤和外套,幸好,袋里还有烟。
他点燃了女士香烟,修长的手指夹着,火光渐渐吞没烟草。
他也没戴表,一截皓白的手腕露来,指尖弹了弹烟灰,两个青年盯着他这边,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