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摄魂的另一种思路

四个侍卫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得到的是口头懿旨,绕过了皇上,就到大臣府邸之中,于法于礼的确说不过去。

“我何时又成了被鬼混缠身之人?”

桃殷怀中的桃夭缓缓睁眼,扶着爹爹慢慢站了起来。余姚瞪大了眼,这和刚刚的宛若疯癫的人完全不是同一个,如果不是真的就是一具身体,他真的不相信刚刚和现在发生在桃夭身上的反差。

“一个姑娘尚且在病中,且不说你们擅闯姑娘闺房是太后懿旨,门被你们一脚踹开,我本就得了风寒,现下又一次受凉,风寒而死,那你们四人身上就是一条桃府小姐的命。我无所谓的,多了几年人生,我足够了,不知道你们想法和我一样吗?”

话说的十分不客气,连余姚也不禁弯了嘴角。

桃殷倒是不像余姚一般看戏的心态,听见桃夭说自己活够了,心酸之余心火又旺,轻轻一拍桃夭。

尽管如此说话是挺畅快,但是完全不给太后面子,那就是给桃府招祸。于是桃夭唱了白脸,桃殷便唱个黑脸。

“小女缺管教,所说欠妥,但几位如若真是领命前来,不给太后一个交代,几位不好离去,如此,我与你们前去。”

如果真的是桃殷随他们前去,因后宫女眷不便见外男,不能直接面见太后,他就只能面见皇上。只要皇上给了定论,桃府也就无人敢再拦,确实是不错的主意。

而且桃殷都开口,前丞相的面子不能不给。

如此桃殷便代替桃夭前去,临走之时,冲还想说什么的桃夭摇了摇头。

“我有事要问皇上,无需担心,安心养病,爹之前做法欠妥。”

桃夭沉默,她知道他要去问皇上极护城之事。入狱那一夜她才想明白,此事已不是她一句一人做事一人当就能解决。

“桃公做事一向谨慎,你现在不能忧思过重。”

余姚看着桃夭望着桃殷离开还不能回神,安慰一句。他现在比较关心,为何桃夭明明还是桃夭,同一个人却能突然之间性格大变。

“你可知刚刚发生之事?”

“我一醒来就在爹的怀中,后脑剧痛,似是摔了一跤,而场面奇怪,被子也被划破了,是不是我又做了什么?”

“在我们看来,你摔跤之前就清醒过来,还有一个自称奴的桃夭,心性凶残,不仅拿着剪刀对我,连桃公也在你的攻击对象之内。”

“我伤害爹爹?他可有受伤!”

“不曾,伤害桃公不假,可是那个桃夭和你现在不太一样。”

已经第二次无意识之中,仿佛有另外一个人替她活着。说不怕是假的,谁人不珍惜生活。可是这人并不是真正的桃夭,分明就是徽朝的人,而且还是阳柔引来的孤魂野鬼,还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也不知道。

丫鬟们早就将锦被换好,桃夭捂在被子之中,揉着越发昏沉的头,一点点将逻辑盘顺。

想了想,她决定将梦中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余姚。她一个人瞎捉摸,还不如告诉大夫,说不定最近他在太医学院接收慕名而来的学子,就刚好知道该怎么去治。

余姚眼睛一亮,用笔全部记下。他与桃殷一样,不信鬼神,在他看来,这就是一种全新的病症。

看着余姚奋笔疾书,时不时问自己两个问题,桃夭只觉得现在这种场景似曾相识。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个念头清晰。

“余大夫,你听过人格分裂吗?”

“这是何症?”

“一个人和另一个不同的最大原因,因经历不同而产生的性格不同,照常理来说,一个人身体内只能有一个性格,但某种原因的诱发下,一具身体里产生两种性格,就像鬼魂附体,实际上是一种叫做人格分裂的病症。”

“虽然词听不明白,但你的意思我懂了,你说的像是医术所记的癔症。医书曾述,徽朝年间,村庄一妇人身怀六甲,期间小产,孩子没保住,后来此女大好后,家中时常有啼哭之声,夫大骇,后明啼哭是妇人所出,每每问及她为何开如此玩笑,妇不解,遍请道士和尚皆无用,路过此地的游医空萱诊言,此乃癔症,后施方所治,大好,再无小儿啼哭声。”

“确实有些像,但是不太准确,脑子之中——”桃夭指着自己脑袋的手一顿,随即她捶自己额头,她和一个古人说什么脑子。

“你说的是人体头里宛如豆腐的东西?”

“对!——不对!你怎么知道的。”

“阴阳五脏一说不适用所有病症,先人们对人体了解太少,所以我曾经刨过新鲜尸体。”

此话轻松一言仿佛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桃夭咂舌,忍不住想要竖起大拇指,这个朝代人才辈出,连解刨都会了。这样一来,或许未能解开的摄魂术有另外一种解法。

桃夭眼前一亮驱散了病气,换一个思路,阳柔对她做的如果就是催眠,那么只要心理学在这个朝代发展起来,那么是不是就同样可以用催眠的手法治好她。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时代已经有了太医学院,如果真的说服余姚承认心理学是一种全新的学科,肯定会有无数对此有所察觉的大夫亦或是江湖术士都会前来交流。

越想越觉得可行,她激动地想说话,却猛地咳嗽起来。

“思虑不可重,我好好的和你讨论这些干嘛,你就好好养病吧。”

“余大夫,或许我的病有另外一种方法能治好。”

虽然还是带着病气,但是她的眼中有了些许亮光,目光炯炯地看着余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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