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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法国回国后,临飞便一直在母校(某关系学院)担任实习教官。这项工作对于临飞来说,真可谓是倒了大霉!并没有什么教学经验的临飞纯粹是被海威和处长林伯元象赶鸭子上架般地送到了讲台上。好在海威教授并没有怎么过分地为难他,只是让他教授一些实际的行动细则而已。可尽管如此,临飞还是感到自己力不从心。他说自己天生习惯于实际工作,喜欢站在第一线冲锋陷阵,并不是那种能够堂而皇之地站在讲堂上侃侃而谈的谦谦君子。而来这里学习的学员都是继他之后从各个部队或民间抽调出来的骨干和精英,他们跟他入学时期的那批学员不大一样,这些人竟然个个都公开自诩自己是人王、兵尖子,一个个骄横的不可一世。然而,他们又都所言不虚,有骄傲的本钱。临飞所能教授的,他们这些人竟然都懂,这让本来就不善表达,木讷于口的临飞明显感到压力颇大。好在临飞最大的长处就是喜欢从细处着手,凡事都考虑得周全才会实施自己的教学大纲,从不莽撞出击。这在他带着学员实际操作时多少带来了点威望,只要哪一个单元出错,临飞便会学着象当年马德林和徐志海那样毫不客气地给予惩罚,让那些骄傲的“人王、兵尖子”们在他面前吃足了苦头,倒也不敢过于放肆了。

星期天。上午时分,临飞从食堂回来。还没到自己寝室时,腰里的传呼机响了。一看数字显示,是海威找他,便急步打开寝室门,把碗放进去然后关门急步朝海威的办公室奔去。

海威办公室。

门是虚掩的。临飞不假思索地推门进去时,里面冷冷静静,空无一人。临飞正觉奇怪,打算退出来,走到门边门却被人从外推开,海威一步迈了进来,见到临飞一怔,旋即就“嗯”了声随手把门关上。

“老师,您找我?什么事啊?这么急?”临飞跟着就问。

“这么急?怎么急了?”海威不动声色随口反问了句,一边步入至办公桌边很小心地把公事包平放在桌上。

“还不急?你一个传呼就把电给呼没了!”临飞话说得有点随便,语气上还带点儿夸张。他见海威绕过桌面准备在转椅上坐下,便也把桌对面早放置整齐的客椅拖出来坐着。

临飞从做海威的学生开始到现在成为同事,他们之间已结成了深厚的战友式的同志感情。在这所学院里,也只有他们两人是最知根知底的。因为他们已经是师生关系、同事关系、战友关系和搭档关系的混成体,已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

说起来也有点不可思议。临飞从入院受训以来,除了跟海威和已经毕业离校的刘敏超很熟外,就再也没有什么朋友了。曲瑛瑛是海棠花的母亲,这临飞后来虽然知道,可由于职业与纪律的关系,他们之间几乎也没什么来往,但也算是他在这个学院里认识的人了,而且还是真正在身后默默支持和关心他的长辈。他现在所教授的八个学生,虽说是他的学生,可是这些学生个个身份特殊,他至今也不知道他们的姓氏和是哪里的人?来自哪些单位?因为这些通通都不能过问,甚至连碰都不能碰!他们来院受训都没有档案可查,只有从总参带下来的番号,他们受训结束后都将分流到哪去,永远都是个迷!一如他自己刚来受训时的情形是一模一样的,他的那几个同班的学员也是在学期结束后就不知所踪了。所以临飞对他们既可以说是很熟,也可以说是一点不了解。另外,他在这所学院里和大部分的军职教员也不是很熟,甚至是根本就不认识,觉得脸熟的也仅仅是点个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因为他与这所院校是完全隔阂在两种体系外的,打得是各自不同的算盘。在此情况下,海威自然就是他唯一的长辈、老师,也是他最喜爱最尊重的朋友了。

海威瞄了眼外面,外面正有雨珠滴滴嗒嗒地从窗檐下掉落。嘴里不禁咕哝了一句:“怎么又在下雨了?刚才还好好的。”便起身探手要关窗,临飞手疾眼快先起身提前帮他把窗关上。室里顿时更加地安静,没有了外面的杂音干扰。

海威露出一丝笑意:“哼,还是你手脚麻利。”然后又说:“谁叫你有手提电话不用的,机号保密得象保险柜,非得每次让我呼你?你还怕交不起话费?”海威戏谑地笑说。

“不是这回事,我这个是专线,只有林头才能用的。说吧,老师,找我什么事?”说完临飞认真地注视着海威。

海威收起笑容,唬着脸严肃地说:“这次我提前给你打招呼,省得等会把你吓出毛病来,我可担待不起。”

临飞不知所云地看着海威,脸露疑惑。

“我又要拉抽屉了。”海威干脆地说道。

“什么?”临飞内心往起一跳,耳中听得真切,海威这话只有他听得懂是什么意思,但又有点不相信,必竟好长时间没有接到活干了,便下意识地装糊涂。

“你马上要离开这了,你的林头有任务交给你办了。海威提高音调强调着说道,末了加了一句:“你装什么装?”

临飞左右看了看海威,不象是开玩笑,便立即笑嘻嘻地说:“是真的吗?都几年了,你老是拿这事来诓我。你无非就是看今天大家都闲着,想找我杀几盘棋而已。想下就下嘛,我哪次敢拒绝您啊?”临飞半真半假地说完,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海威的脸色不放。他想从他的脸部表情来判断自己内心已经涌起的狂喜是否成为正比。

海威也不搭理他,从桌上拿起包,伸手进去翻了几翻包里的物件,从里面掏出一本飞机票,顺手朝临飞扔去,机票顺着光滑的桌面准确地溜到临飞的面前。

临飞伸手一把按住。

“现在就走,这里什么也别收拾了。到了那你要什么有什么。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这事要是完成了,你要愿意回来,我们还是在这见面。不过……”

“不过什么?”临飞见他尾音拖了老长,便插问道。

“也许你从此就开始务上正业了。”海威话说得有点惆怅,也意味深长。

“哦,你意思说我现在不务正业了?”临飞哭笑不得地反问道。

“行了,咱们别嚼舌头根了。刚接到林处的通知时,我感觉好象是出了什么大事情了。这次可是你正式挂牌开张的头一仗啊,你可得打好喽!不然,我的脸可就丢大了。当然,纽约的那次不算。”海威神色郑重,极其认真地看着临飞直言相告:“你也知道林处这么个人,从来只认事不认人。你干好了,以后跟着他就出大息了。”

“是有大出息了,不是出大息了!我说多少次了,你才改过来?你是怎么混上教授的?”临飞掩藏着自己的兴奋,竟给老师纠正起语法的错误来了。

“好了好了,不谈这个了。车在蓝球场的边上等你。是黑色的那部车,挂甲牌的。”

“假牌?”临飞听得有点糊涂。

“甲乙丙丁的甲,明白了?”海威吹胡子瞪眼。

“哎,不对呀,这么绝密的事,林头为什么不直接通知我,却要你告诉我?”临飞站起来时忽觉得有点奇怪,便提出疑问。

“不清楚,你去问你的林头吧。”但海威又想了想,接着说道:“我想他兴许是你最终还是要到我这里办离职手续的,所以干脆免了这些繁杂的公务直接绕我这来的吧?这老头干什么事都是想得清楚的很!这事挺复杂的,他不想给你解释这么多。”海威分析给临飞听。

“那再见了。别,你就别送了。我们还是简单地聚,再简单地散,最好!下次我就突然坐在你办公室前,吓你个半死!”临飞半开着玩笑就打开门出去了。

“把门关上……死小子!总是这样跟我没大没小的……唉,这一走恐怕就真不会回来了,祝你马到功成,小子。”海威重新坐椅子,愣愣地瞧着洞开的门喃喃地自言自语道。

黑色红旗轿车果然停在蓝球场上。临飞直接来到车旁打开后座门钻了进去。车内后座早有一人坐在那,他见临飞坐上后便用不容置疑的口吻简洁命令司机:“开车。”

临飞还没完全坐实,车体一抖就轰然如箭般往前奔去。坐在临飞旁边的是一个中年干瘦的男人,上身灰色夹克,手里紧紧抱着一个包。临飞听他说话鼻音很重,感觉他可能感冒了,他刚想开口,中年男人已开了腔:“小李,打开录相。”说完他把临飞前面副驾位后面一块翻板扳下来,露出里面一屏液晶显示器,图像很快就传到了显示器上。

画面上出现一个戴金边眼镜的年青人,着深蓝色的海军军官服,鼻子显得有歪,但整体上看上去文质彬彬,书生气极浓。接着中年男人一旁介绍说:“这个人嫡属于东海舰队第七海潜基地,是我们303大队机要科的第一秘书,叫邱少良。海军潜艇学院毕业,毕业后到俄罗期海军学院进修,回国后便一直在基地当干事,三年前提拔当机要秘书,去年底刚从上尉升为少校军衔,婚后育有一子,夫妻双方均是湖南岳阳人。昨天晚上,不,应该是今天临晨,他盗取了我们新研制的潜艇上的测试数据。应该说,他是把黑匣子内的存储硬盘给偷走了。目前,邱少良的行为还不能确认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根据他的家世,祖上三代都是农民,历史清白,根本没有问题。否则,他不可能进到机要室当秘书的,而且他在我们机关里表现一直不错,曾是我的左膀右臂。事发前,我没有发现他有任何的异常情况,他的事真是令人费解!我到现在都想不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中年人说到这脸色显得更加的苍白,嘴唇变成了乌紫色。

临飞听到这神色也变得严竣起来,他谨慎地问道:“那我的任务是……”

“现在各部门各机关都已经行动起来了,一定要抓到他,他已经无谓了,问题的关键是,他拿走的东西至关重要,这是一项重大的军事机密,绝不能让他把数据盘‘搞丢’了!”中年男人不好意思说被邱少良破坏或提供给了外国机构,那是十分尴尬而严重的事情。

中年男人的脸色开始由白转红,看来内心气得不轻,胸膛里似有一团火。

这个中年男人正是关锋。

“你现在的任务就是不顾一切,不管你使用什么手段,你都要给我,不,给国家把这东西找回来。至于那个姓邱的,我不想再见到他!你找到他后,按你们的规矩,你随便处理好了。”关锋说到这完全是一副气咻咻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呵呵,您这是什么话,我又不是杀手。”临飞有点哭不得,同时心里也有点不舒服,他说话的口气完全象是把他和他的部门当成了雇佣的杀手团,而他便是杀手团里的职业杀手。他想这个人也许是气糊涂了,不由得刺了他一句。

关锋不由一愣,眼里闪着一丝讶异,他苦笑着说:“年轻人,这个时候你就不叫说笑了。我已经是火烧眉毛了,你都不知道,邱少良这一逃跑,将要牵连到多少人?这都还是其次,关键是他所盗取的东西那将会给国家,给我们的海潜基地带来多么大的损失啊?”关锋显出一腔地悲楚。

临飞内心一沉,有点同情地看着他,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不是地方,便正色地问道:“您是……”

“关锋,潜基大队的政治部主任。”他不好意思说自己是那里的一把手,因为自己的前途和他的那班生死与共的战友都将随着“邱少良事件”而一起埋葬了。他继续说:“我现在不值一提,重要的是不能让资料外泄,这是重中之重。我希望你能让它完璧归赵。喏,这是邱少良的档案,里面是一些详尽的个人资料,你现在看,看完给我。这车是去飞机场的,下飞机后,你的同行会来接你。具体的事情你是这行的专家,你看着办吧!”关锋显得很急,有点坐卧不安。

“哦?你不跟我一起去?”临飞接过他递过来的资料,有点意外地问道。

“我?我进京请罪。”关锋苦笑里含着冷意,似有一把带冰霜的剑在面前划过。

同日下午。飞机停在了萧山国际机场。

安全通道的出口,一位穿职业黑色套装的年轻女子举着一块写有“海达公司”字样的牌子娉娉婷婷地站在那,姣容中现出焦急等待的神色。

临飞空着两手随着一齐下机的旅客往通道口汇集而来。他早看到举牌子的这个还算漂亮的姑娘,便来到她面前低头问道:“是彭经理让你来接我的?”

“啊?啊,你是?哦,是是是。”女子似乎有种没见到便急想急盼,真见到了反而有不知所措地意外。也许她没有想到她所要接的人竟是如此地年轻,好象年龄还没有她大。

临飞听她自我介绍说,她叫贺芸,是舟市国安局侦察员。

机场空气清爽,睛朗的天穹湛蓝如碧。今天阳光虽没透出多少温度,但已是难得晌睛。

在巨宽的停车场里,贺芸准确地找到了自己的那台丰田吉普车,两人上车后,贺芸只看了后车镜一眼就熟练地倒档退车,然后驱车穿行于行人车辆间,不一会儿便奔驰在机场高速路上,往舟市方向开去。

邱少良的资料临飞已经详尽而知了,只是他也如同关锋所言,搞不清邱少良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为什么要抛妻弃子走上这样一条叛国之路?临飞在飞机上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但是无论如何思考也都架构不出一个合理的框架来。

一起难找合理解释的案子,一个不可理喻的海军军官。这两者虽已是密不可分,却无法找出他们之间共同的分解元素。

临飞脑子有点乱。

舟市国安局的大型长桌会议室内只有廖廖三人。一个是舟市公安局刑警队队长蒋兵,一个是国安局调查科科长彭山,还有一位是东海舰队司令部的潜艇特级试航员陈霆军大校。这三人现在为了“邱少良事件”挤到一起,是负责这起案子的主要经办人。他们现在神色各异,都在研究着摊在桌子上堆积如山的有关邱少良的生平简历和物品。这些东西都是从邱少良在海基的住所里、办公室里,甚至还有岳阳国安部门的人把邱少良放在他父母家的关于他个人的东西和他妻子所有用过的东西都搜罗出来打包用专机航运过来,如今满满登登摊了一桌子。由于牵涉的机密过重,如今所能知道“邱少良事件”的人还不超过10位。连现在经办此案的蒋兵和彭山都不知道详尽的内幕。他们到目前为止,也只是接到上级的紧急命令,要求他们立即行动起来查找这个邱少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临飞在路上已经接到了他的顶头上司,总参三处的主任林伯元的电话。林伯元指示他要坚决完成任务,争取人货两讫。临飞很久没有听到林老头的声音,他显得无比地激动,在林头下达完命令,他便想说点什么,林伯元就断线了。

气得临飞在心里暗骂这死老头子真是扣门。

贺芸抿唇笑着也不多嗒腔,一路风驰电挚般地把车直接开到了舟市国安局办公大楼前的台阶下才熄火停车,动作娴熟,操作干净利落。临飞临下车时对她竖起了大拇指,鼓着腮帮子无声地点点头。

贺芸关上车门与临飞随行上楼,她巧笑嫣语地道:“你不知道吧,我是我们头的专业司机,兼侦察员。司机才是我的正职。”临飞听了,含着笑意点点头。

临飞被贺芸刚领到会议室门口,就见门忽地大开,蒋兵、彭山和陈霆军一起从里面冲了出来,见到临飞,他们都是一怔,但他们显然是又看到了站在临飞后面的贺芸后,便又都明白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是谁了。

彭山没有对临飞立即表现出应有的热情,他眼盯着贺芸说:“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守在门口,谁也不让进!出了问题我唯你是问!你听明白了吗?”

贺芸并不是头一次见头这么凶,所以并没有一丝得惊讶,不过她还是不由自主地一摸腋下的枪,显然知道问题的严重性,绷紧脸点点头。彭山又说:“把车韪匙给我。”

这时,蒋兵对临飞说:“北京来的同志吧?你来了正好,现在跟我们走,又出事了!”说完就闷头往楼下跑去。临飞来不及有任何表示便只好也随他们一同下楼。

大家上车前,彭山还在拨电话,同时他把车韪匙扔给了蒋兵:“喂,贺芸吗!你看看修国华在哪里?叫他配合你一起看守。记着,你们谁也不准进去,桌上的东西你们不能看。否则,出了问题,你们自己负责,什么?我们?我们马上就回来的!”说完便挂了手机。

一路无话。前三者已知情况有变,而临飞刚到,这些人他一个也不熟,又不便问起,只好闷着头冷着脸坐在后座上。

此时天已开始发暗,天际处泛着一丝鱼肚般地白,偶尔集成的云状物仍在无目的地缓慢变幻着姿态。

舟市某海滩边的乱石间,正围着一群警察。最早发现情况的渔民已经被带离了现场另行问话去了。蒋兵他们进入被警察们圈起的警戒线内,只见一具男尸仰躺在沙草间,头发凌乱,脸色白如宣纸,那副金边眼镜仍无恙地架在鼻梁上,在天色下反射着鳞光。他的一只鞋不见了,脚上套着部队发的绿棉袜,身上仍穿着海军的制服。

此人正是他们急于寻找的邱少良。

刑警队副大队长毛平向蒋兵介绍案情:“刚才法医初步鉴定,其死亡时间是今天临晨三点钟。没有外伤,但已经断定其是被窒息而死的,也就是说,他是在水里被淹死的。从迹象上看,法医认为死者是死于自杀。死者身份已经经过确认,他就是我们正在通缉的邱少良。”说到这,毛平展开他手中的纸片,纸片的人像正是邱少良生前所照的单人照片。毛平接着说:“他的身上没有任何证件,除此之外身上也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也就是说连片纸屑也没有找到。不过,我们正在努力扩大这一区域的查找范围,希望能找到些新的线索……”

“好了,别说了。把人装走让法医再解剖!一定要拿出一份确实详尽的报告出来,然后马上通知我,你们再等候调查!”蒋兵打断了毛平的话。便转身要走,忽又回头说:“知道等候调查的意思吗?”

毛平有点茫然地看着他,没吭声。

“这事到这就为止了X去谁也别提这事,注意保密,明白了?”蒋兵把话说得再简单不过了,但却让毛平如坠云雾。但头的话就是命令,他哪敢不从,何况他身边还站着三个看着就来意不善的人。看他们那一脸惊讶的样子,哼,官大一级压死人喽!毛平一边若有所悟地点点头,一边又心不由衷地回头冲手下大吼一声:“看什么看!抬走!收工!”

毛平忽又想起什么,他望着蒋兵的背影,大声呼唤:“蒋队,蒋队!”

蒋兵闻讯回头看向毛平,站住脚等候。毛平气喘地跑到跟前,说:“头,那所有卡子上的弟兄是不是要安排撤了?”说完他扫了陈霆军、临飞和彭山三人一眼。

蒋兵也下意识地看了看身边的三人,本想征询一下他们的意见。按说今天忙了一番,所要查获的人已经死了,那还布着卡子就变得毫无意义可言,徒然干耗着警力那是一种浪费,也会让人觉得他不可理喻,在滥用职权。但现在什么变化都有,他总觉得这其中好象有什么说不清楚的东西在阻挠着他行动,这么重要的一个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呢?死得地方又这么明显。不对头,完全不对头。

蒋兵看着一直等他下命令的毛平,觉得这事要果断不能这么思前虑后,当领导的应该在关键时刻就是要能拿出准确的判断,下达命令也要绝对的清楚不能有丝毫地含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要不然都是这水平,那还不谁都能当领导?想到这,他便对毛平说:“这事还不明朗,要等尸检后的确定性报告下来才能作决定。卡子不仅不能撤,还得加强检查,不能漏掉一丝一毫的可疑迹象,你明白吗?而且邱少良的死你不能传出去,只能是你们这几个人知道。你得把这个意思传达下去,出了问题我饶不了你!另外,你让兄弟们再多辛苦一下。完了,我给大家请功。”

“你又是这句话,功不功就得了,这话我好象都听你都说过了无数次,你能有这心大家伙就领受了。”毛平嘴角撇着讥笑领了任务转身而去,说的话却让支愣着耳朵的蒋兵越来越听不清楚了,但他知道毛平在说什么,不由得用手指点了点背转身下去的毛平,然后笑着也踅过身与三人离开案发现场。

此时天色完全黯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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